晃荡一夜,天明下车看出,这是宁波车站,闫长生随队爬上接兵的卡车,又晃悠一个上午,到了什么地方看不明白了。
但是,确定是山窝子,四面山上郁郁葱葱地长满植备,起码看起来不太枯燥。与闫长生想像的出入太大,原以为当兵就是在城门站站岗,夜间巡逻,皮鞋敲打地面,发出“咔咔”的声音。
吃过午饭,新兵开始列队训练,闫长生意外被指定为班长,江西过来的向辉向大个子不乐意了,他直接当着大家的面说“排长,我向辉从一年级开始当班长,读到五年级,有八年半的班长经历!”
排长问“向辉,你说错了吧,上到五年级只能当五年班长啊,那三年从哪冒出的?”
向辉脸皮紫涨地说“报告排长,我蹲三级半!”
四十人发出笑声和“吁吁”声。
闫长生也报告,得到批准后出列,面对大家说:“我也只读到五年级,后来父亲生病,没钱没时间读书了!”说着说着,闫长生想到母亲说的,还有两个哥,被姓杲的干部领走一个,还有一个在县医院门口走失,等你长大了,找到他们,到娘的坟前烧把纸,娘想他们!
这些年,他已经把这句话忘了,勿然之间的记起,他以为娘跟着他来到这里,正午时间,明知是不可能有鬼魂的事,他还是忍不住去看战士们的倒影。一个挨着一个,没有空缺。
排长喊“闫长生入列”
闫长生走回队列,继续履行班长职务。向辉很不舒服,瞅个空,向辉指着养猪场后面的一块空地挑衅说:“姓闫的,敢不敢跟我过去比试一下,当班长要以拳服人的!”
“你要不想被遣送回家,你最好老实些,光明正大的比赛项目多的是,比如今天的列队,正步,左右转,你能得到排长表扬算你蠃!”
“这个怎么比?列队什么玩意的,跟小孩子玩儿似的,要比,就来真杀实砍,你说你敢不敢吧”
“跟傻帽讲不清,二十三天后开始训练对刺,那时,咱俩接对子,可以光明正大的比!”闫长生早就对营房打探过了,这大院独立性太强,三个连的新兵已塞满,想在一百多双眼睛之外完成打架的想法,也只能是向辉的一厢情愿!部队纪律性强,屁大的事领导知道的一清二楚。
中午,闫长生干三碗米饭,向辉吃四大碗,闰长生的三大琬是常规,在家里也是这样吃法。吃好饭休息时,向辉的四大碗米饭的弊病开始显示,一睡着,上面打呼噜,下面放响屁,弄得邻边两个战士怨声载道。排长询问闫长生时,闫长生也只能如实承认,好多没睡着的战士都听到如雷的鼾声,和绵绵不绝屁声。
更要命的是,第二天早上生活检查时,向辉摊开被子,上面画了一幅大地图,排长忧心忡忡地对闫长生说“晚上看住他,不要让他多喝水,半夜要能喊他一次更好!”
排长没在朝下说,兵们心里都有个谱,如果向辉天天画地图的话,可能要哪里来回哪里去了,回老家偷偷画一副美国总统像也可以的。在部队,可不受欢迎。
左右转对向辉来说,也是搞笑片段,一个队的人都面向正北,队伍中间的向辉不小心面朝南方。连续几次,向辉在也没有挑战闫长生时的豪气了,他自己也不明白,明明是朝右转的,怎么总与战友面对面?
闫长生喊他出列,南方的特点是偏热,尽管还是一年的开头,天热起来不需与谁商量。向辉虚胖,汗出如浆,衣服上汗碱遗留的白线,与他夜间画的地图线,弯曲无规则,有异曲同工之妙!衣服稍微有点小,穿在向辉身上有点别扭,向辉可怜巴巴地站在十几个人面前,他像没事人一样,刚才不停做反动作的人不是他!
闫长生说“向辉,我建议你向自己做个挑战,把你认为的左右忘掉,重新学习部队规定的左右,敢不敢?”
“操”向辉身上还存在些底气,仍不太服气地说:“班长,这不用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