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到怀强家,是中午,闫长生同样带了两瓶平县大曲,这玩意比徐州白酒还贵五毛钱,另有二斤水果糖,今天有求着怀强,妮妮明天要拿结婚证,也得找支书写证明。
闫长生也想,上级是有意的,设立了民政部门,还要什么大队介绍信,不是专门留给支书为难村人的茬口吗?
怀强与一个不认识的客人,围着炉子,炉子上的铁锅里,炖了白菜粉条豆腐一类,还有肉,闫长生闻到了肉香,他看到两人正喝的满头大汗。
怀强看到闫长生,心里不由生烦,人都是这样,心里与谁不对付,越看谁就越烦。但是嘴里不能表露出来,他强制把心里的不痛快压下去,问道“长生来了,快,添副杯筷,让长生坐。”
“不坐了怀强支书,你喝你喝,对酒不感兴趣,我来写个证明。”
“又写证明,长生崽,你还没完没了,明确给你说过,你那证明,村里不会给你出的!”
闫长生戏谑地盯着他说:“妮妮老大不小了,这些年爹娘不在,跟着我没少吃苦,现在,她自己找到个知热知冷的人,想让她们结婚算了!这次写的是结婚证明,瞧把你吓的。”
“噢!这个事,好吧,婆家哪庄上啊”怀强看在两瓶酒二斤糖的份上,不准备为难长生,从脚下的手提包里拿出纸笔,光写上个证明两个字,听见闫长生说婆家是郑家集村的郑伟,他脱口说出道“郑伟,那是强奸犯,妮妮怎么能嫁给强奸犯呢,这个证明我不写!”
闫长生二话不说,上去一拳打在怀强的肩与脖子之间,坐着的怀强一下变成躺着的了,长生再要去踢,跟怀强喝酒的客人伸手掏出家伙,冰冷冷的指在闰长生脑门上威喝:“别动,还反了你”
闫长生翻眼看着那人说:“好好的话不说,揭我们家妮妮老底,你四五十岁的人,也不知道轻重!我们妮妮婚姻自主,恋爱自由,嫁给谁,我这个大哥都同意,要你多管?”
支书爬起来,上去就给闫长生两个耳光,鉴于脑袋上有枪口,闫长生没敢还手。怀强说“行啊,闫长生你个狼糕子,翅膀硬了,连老子也敢打,行,算你有种,你不婚姻自主,恋爱自由吗,去你老个屌的自由,老子就偏偏不绐你开这个证明,怎么办吧,有本事你去拿结婚证”
这时,怀强的老婆和两个闺女两个儿子都跑过来,小儿子才小学三年级,胆子小。看到有人拿枪指着闫长生,吓的远远的站着,不敢吭气。
闰长生不屑的说“怀强,好,咱们开始杠上了是吧,好,好!”说完,谁也不在看!弯腰拿起买来的两瓶酒,狠狠地砸在地上,玻璃破碎,满屋子酒香。
“这样让他走了”客人收起枪说。
“张副所长,你看到了,我就是一句话,他就敢打我,好歹,我是个支书,你捉个空子,一定得整整这家伙,给我扳回些面子!”怀强不愤地告状说。
张民是新来的派出所副所长,跟怀强有扯七牵八的亲戚关系。他刚刚调来,没根基,来怀强支书这里,一是弄杯酒喝喝,二是给自己积人脉关系。以后在平河镇要干多久还不知道,没群众基础肯定不行。
盛传郁所长快调走,平河镇只有他一个副所长,上升的空间很大。他答应怀强道:“行,弄个小年轻蛋子还不容易,晚上来辆车把他拉所里修修,敢打党的支部书记,这一壶一定让他喝不起。”
听说能整倒闫长生,怀强高兴地说“来张所长,继续喝!”
“副,呵呵是副所长,张副所长!”张民谦虚地说着,又坐回去,重新拿起酒杯。
怀强的儿子王东小心地问“爹,妮妮要跟小舅结婚,长生叔也跟咱是亲戚,你真让他进派出所?”
“去去去,小孩子巴巴的,回屋呆着,你没看他根本就不认亲,偎上门来打你爹,但凡有点血性,你该去跟长生干才是一一”怀强不耐烦地朝自己的几个孩子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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