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温泉度假村工地也停工,闫长生本来准备开心地过这个年,大年初一,岳父赖三亩突然要从砖厂回家过年,还附带一个条件,初一这天,也不要他们两人到家去。
不解其意的闫长生略一了解,知道赖黑子要回家,赖娟见了赖黑子会骂的事实摆在那儿,回家闹得都不愉快。
他还是不死心,问赖娟道:“你跟赖黑子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赖娟怀孕以后,干什么都懒洋洋的,听到闫长生这样问,愤怒地从床上坐起说:“以后能不能别问惹我烦的东西?”
闫长生也有脾气,但不能跟孕妇计较,气得披上军大衣出门,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村里瞎转。
村里人家都沉浸在过年气氛中,连碾米坊改成的挂面厂,大门头上也贴着掛门前,红红绿绿的,挺喜庆。
挂面厂的大门敞开,里面传来机器轰鸣声,闫长生信步进去,杏花一家正忙着。杏花脸上带笑与闫长生打招呼,还朝屋里喊:“爹一一长生哥来啦!”
杏花爹手里端个编筐,里面装着瓜子,花生,还有桂花糕,小孩酥糖,极力让闫长生吃。
闫长生按对方要求坐下来,象征性地拈两个炒花生,剥开扔到嘴里,还真香。分地以后的这几年,生活见天好转,吃饱饭已不是问题,正在向吃好饭上过度。
“二哥,这大过年的不好好过年,怎么还在忙乎?”按老亲四姨的称呼,闫长生与杏花爹是平辈。
“周围各商店要货要的紧不说,黄大个子原先工作的乡镇,那个玉环县来投资的老板也订十吨掛面,急着要呢!哪敢轻闲。”杏花爹嘴上说着辛苦,心里面明明透着快乐,他比自己岳父赖三亩大上几岁,却不抽烟袋,撕开一盒丽华牌烟,硬塞进闫长生嘴里,“嗤啦”一声划着火柴。
部队里抽烟氛围浓厚,闫长生想到以前穷困生活,硬是压着自己不抽,杏花抽空在他跟前说:“你抽烟的姿势一点也不像!”
问了才知道,黄大个子去邻村送挂面,要等一会才回。这小子,看着傻乎乎的,功夫肯定不错,杏花苦巴巴的脸跟郁以彤时,一直到生下孩子,仍是苦巴着,到了黄大个这里,忽然伸展,时时像个弥勒佛。
出了挂面厂,又转到工业园区,四座工厂已盖个七七八八,此时被大雪覆盖着,仍透露着不凡的气势。
春节前,黄书良镇长把他和上河村的支书叫去,扔给他们一张园区规划图,顺着黄镇长的手指看下去,赖闫王村的一大半土地,上河村全部土地,都在园区范围之内。
“土地没了,叫我们怎么活?”上河村支书尚洪品脱口而出地问。
“没有土地,可以拿工资啊,黄镇长象看天外来客一样看着尚洪品说:“回去先统计出能上班的人员名额,脑子里留根弦,对那些不能进厂工作的,宁愿给补助,也不能朝工厂推,关于土地,夏收一过就要交付工业园区,硬任务死任务,谁要完不成任务提前说,我可以换人!”
干个支书也跟在部队上一样,有死命令。闫长生回家跟村里几个人一说,他们并没有因失去土地难过,反而因为能去上班而开心。
工业园区能要那大的地方吗?闫长生一直持怀疑态度!
从园区办公室走来两个人,闫长生认识,一个是小姑,另一个是五婶,两人正愤愤不平地埋怨,园区的门锁的紧,什么东西都拿不到。
对想去偷园区东西的两个长辈没想理,小姑偏偏认出了他,指着闫长生骂道:“你出去当兵几年,你奶奶都是我们养的你知道不,大过年的也不知道给你奶奶买些好吃的,你家烧砖,赚了那么多钱,也不懂效敬我们这些个长辈。 ”
闫长生在节前,全村每家送两条鱼五斤挂面,人人都夸闫长生懂事,只有五叔和小姑嫌他不知远近亲疏,送的和其他村人一样,硬是跟着到闫长生家,每人收拾了鸡鸭红白糖,猪肉,酒等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