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也明了,赖三亩已自觉由兄弟称呼,改为含含糊糊。赖三亩抬手说:“怀强支书,忙啊?”
“噢!是的,刚从程家庄回来。”话一出口,怀强都想搧自己的脸, 人家明明是打的顺手礼,哼哈一声就可以过去的,偏多说一句话,赖三亩呼出满口老烟应道:“程家庄村,听说铁牛家也办个烧砖厂,早不说,我厂里最早那台制砖机小了,用几天就换大马力的了,闲着也是闲着,送给你们用多好!”
我日!赖三亩啊赖三亩,哪有这样出棋子的,马后炮,一炮轰掉老命啊!
憋了半天,怀强才说:“谢谢你,我明天问问铁牛,要不要你的赠送。”
“行,老程这人厚到,没准能成。”赖三亩说完也挥手道别,不知忙什么去了。
怀强暗想,赖三亩,你他妈早说一天会死吗?早说一天,就算去你家拉机器时,买上一箱酒,两条条烟,也不过三十块钱,我节省下来两千块,挖坑扯电线全他妈够了!
操你赖三亩家的十八代老祖宗!
回到家,怀强仍没有闲着,坐在火盆前,一缸子浓茶水,一只烟,细细地谋划此事。
第二天,程铁牛真的胳吱窝夹条红旗兵,上赖三亩的门。赖三亩知道程铁牛的意思,怀强把昨天晚上的话传到,看起来怀强是想占这个便宜了。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赖三亩姓赖人不赖,牵扯着程铁牛的手,到堆放那台八成新的砖机前,赖三亩是精细人,机器退下后,涮洗干净,涂一层机油,整台机器充满生机。
美中不足的是没有电机,电机被用在了新机器上面。
“免费送给我?”程铁牛不太敢相信,他的记忆里,与赖三亩没有如此之深的交情。
“是送给你们用,反正我是用不着了,但是有个要求,等到你们用坏之时,或者另购新机器,不准备在使用他时,再给我送回来。”赖三亩把要求提在明处。
“噢,还要送回来”程铁牛理解不透赖三亩的意思,与赖三亩告别,准备把话学给王怀强,反正他是当不了这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