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怪,哭哭啼啼多少天的小家伙,到了黄大个办公室,居然不哭了,杏花以为儿子饿昏了,用黄大个的暖壶水冲奶粉与麦乳精,小家伙第一次像个温顺的小绵羊,噙住了奶嘴就不放开,滋滋地吸着。
“可能是饿到底了”杏花给黄大个说“奶上去以后,什么也不吃不喝,我都是硬灌些奶粉给他保命。”
“叫什么名字?”黄大个问。
“还没起呢,以彤给起名叫板凳,我嫌难听,大小伙子的,天天叫人坐在屁股下面,听着不舒服,我不同意,他以后一直没起”杏花说。
本来安排他下午去东大甸村的,主任的娘临时住院,他留下来替主任开上级工作总结会,会议结束,杏花就到,一丝一扣卡的真紧。两人在办公室聊天,小孩在怀里安静地睡着,醒了也就蹬蹬腿,杏花把兑好的奶粉塞进嘴里,小东西就吸,滋滋的,杏花也不知道为什么。
杏花急着上厕所,才小声地问“黄大个,厕所在哪里?”她嫁到郁家后,最大的改变,就是把上茅房改为上厕所。
上厕所回来,杏花说“大个,外面快黑天了,俺要回家!”
黄大个带她们去食堂吃完饭,天完全黑下来,担心地对杏花说“带孩子,明天走吧?”
“明天走”杏花的身子一震。正与郁以彤闹的不可开交,整夜不回,正中郁以彤的下怀。杏花坚定地说“你是他好兄弟,住下无可厚非,但整夜不归,我还没这个先例。”
黄大个推了自行车相送。杏花非常感动。怕孩子在小座位上睡着有意外,用一块方巾把小孩包起来,吊在黄大个脖子上。两辆车,一前一后向临河镇骑去,月光高照,黄大个胸前挂了孩子,身子略显前倾。
到家后得知,郁以彤去县城办事没回来,杏花看妹妹荷花的屋子里黑乎乎的,心里疑惑,终究是自己的妹妹,没有问出声。她莫名的流些眼泪出来,黄大个看到,低声问怎么了?
“没有什么事?”杏花急匆匆送走黄大个,回来插门时,老婆婆忽然问“大个呢,走了”
杏花转头望着老婆婆,心下想,老糊涂了吧,家中没有男丁,不走还留在家中过夜?
刚到屋,外面又响起敲门声,杏花以为是黄大个拉下东西了,返回来取,赶紧去开门,经过婆婆门口时婆婆也打开门,明显,婆婆也听见敲门声音,不太高兴地问:“谁呀,半夜三更的?”
杏花也不知道是谁,没法答理,门打开,进来的是郁以彤,杏花疑惑地问:“不是去县城了吗?你怎么回来了?”
“黄大个乡镇的孙主任母亲下午病逝,当时我们二十八个镇的一把主任上任前,曾经约定,家里父母有逝世的,必须先去烧倒头纸。孙主任母亲难受,到医院已无法抢救。得到信息,我们都朝县城孙主任家赶,烧过纸后就找家饭店吹牛皮吹到现在。”郁以彤没有完全醒酒,东倒西歪的朝自己屋里晃!
二十多人的乱灌,场面甚是壮观。郁以彤也气氛左右,同每个来敬酒的人一饮而尽。
天明,郁以彤头疼欲裂,咬牙爬起来,今天与荷花约好去县城,看济宁歌舞团的演出。
荷花怕家人发现,提前一天回了老家。
“今天星期天,起那么早干什么?”杏花关心地说道。没有小孩的无时不刻的啼哭,杏花落的一身轻松。在杏花记忆里,郁以彤不算懒,星期天偶尔会躺在床上办公。
今天没有逗儿子?郁以彤平时起来先趴儿子身上观察半天,儿子要是醒了,起码要在小脸上亲一下,都养成习惯了。郁以彤没告诉她今天去哪里,洗刷好推车就走,细心的杏花发现这一细节。
昨天与荷花说好九点到剧场门口,酒喝多起来的晚些。估计要晚个十分八的,不知荷花会怪罪不?结果他到了,荷花不见踪影,寄了自行车,先买一瓶汽水在阴凉处,边喝边等。十点半荷花才到。
“怎么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