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妮现在已经是甩手掌柜了,天天在饭店,只是坐在那里喝茶,每天晚上数钱就行。什么事都有信任的人负责,她在年轻时经历的贫穷,和每天的劳累,都成为经历,过去,以及现在生活的参照物。
赖娟每天照样送鱼,现在逮鱼的人也多,每天送不了多少,妮妮给她出主意,在临河街收一些,反正饭店每天消耗量很大,多少都先紧她的要。
赖娟面露难色,她抬起的目光与妮妮直射的眼神一接触,立即躲开。妮妮感觉里面有故事,临河街她跟赖娟去过很多次,从没见她犹豫过。“难道你背着我哥在街上找个相好的,被人撞见?”
“我撕烂你的嘴,快有孩子了,还没个正形,也不积点口得!当心生孩子薄嘴唇”地方口语,薄嘴唇会骂人,还有尖酸刻薄的意思。
妮妮笑道“没有的事你吓弄很干嘛,看着像此地无银三百两!”
赖娟红了脸说“不是你说的严重,但也差不多,新来的卫生院院长欧复海,鬼缠亡魂的追我。”
“这不行,哥哥不在家,我得替哥看牢你,不能随便被人欺负!”妮妮听出了问题的严重性,晚上,把这话学给郑伟听。郑伟不愿过问太过敏感的事情,可妮妮只有一个哥哥,而赖娟又是赖黑子的姐,如果赖黑子知道后插手,估计欧复海这辈子只能在床上度过,思来想去,只有他出手最合适。
赖娟收完鱼走后,欧复海仍然站在那里,盯着赖娟的背影发呆,勿然有人拍他肩膀,转身看见一个陌生年轻人,目光如炬,直视他时,说不出的威严,欧复海猜想自己遇上事了,不知事情大小。
“走,到你办公室坐坐,说句话!”来人丝毫不客气,语气霸道,不容拒绝,而且,欧复海知道来人肯定知道他的底细,他有办公室的事情对方了如指掌!
从鱼市到医院办公室,不过二百五十米的路,他走出了两万五千里的艰难,跟老婆离婚时,曾动用过一千块钱公款,原以为一年的工资加上收一些拍马屁的礼物变现,可以还上,谁知,还不足一年,这就找上门了。人做亏心事,真怕鬼敲门,这一趟走下来,他自己给立下死规矩,剩下的时日里,决不再贪污一分钱。
开门时,手抖的怎么也对不准锁孔,郑伟站在后面,实在看不下去,伸手接过钥匙,“啪嗒”一声打开。
屁大的狗胆,还敢去勾引人家,现在的年轻人不知怎么想的。郑伟坐下后对他说“先去洗把脸吧,瞧你满头大汗!”
越是看到对方风轻云淡,欧复海越觉得自己罪恶深重,他在对面坐下后,非常配合的问道“说吧,准备怎么办我?”
郑伟盯着他说道“离开赖娟远点,别有事没事去缠着她,照我的话做了,什么也不准备办你?”
“赖娟?”欧复海直接拒绝说:“不不不,我绝不能离开她,她现在已经是我精神支柱,离开她我也活不下去,你谁呀,凭什么管我?”既然不是组织部的,欧复海的自我威胁一下去掉,气势汹汹的责问道。
“我是郑伟,赖娟是我小舅子的爱人!”
“郑…郑伟”刚擦干净的汗水立马又流出一遍,欧复海扑通跪下说“郑好汉,我不知道赖娟跟你有亲戚,王怀强说她爹不过是个生产队长!要嫁的老公没爹没娘的,背后没有撑腰的人!”
“没撑腰的人?”郑伟冷笑道“听说过赖黑子吗?”
“听说过,在平县,除了好汉你,就是他了,手底下有上千号人,个个武功了得”欧复海谨小慎微地说。
“知道就好,赖娟是赖黑子的亲姐,己有对象,而且对象是军人,你这样做,是破坏军婚,我随便一个电话,可以让你进去几年,嘿嘿,看你也一表人材,及时提个醒。如果赖黑子知道,依他的烂脾气,估摸着你得去掉半条命!”郑伟不咸不淡地开导他,也没太威胁,欧复海尿一地,当郑伟的面,恋爱自由的话提也不敢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