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昊从不觉得他是好人,是善人,他要做的,想做的,只不过是随性而为。
凉广三十万生灵?用风昊的话说,该他屁事。
风昊没有娇花那种大彻大悟,为了更多生灵要如何如何,相比起来,他此时更在意的是自己的事。
比如天阴寺,但凡能让他们寺灭人绝的事,风昊都要试一试。再就是,有过一面之缘的荷须吧。
荷须的执着,坚韧,自立,无不让风昊钦佩,这种女人死在莫名其妙的事当中,实在是可惜了。
至于凉广三十万生灵?风昊扯了下嘴角,天阴寺能在凉广有如此之大的影响力,除了勾结官府,百姓的愚昧和纵容何尝没起作用呢?
自作孽,不可活。若没有荷须,风昊说不定此时已然逃之夭夭,以图后计了,心怀天下的大英雄,还是让给别人去做。
想到这,风昊摸出怀中铜镜,皱起了眉头。
娇花现身时,风昊就启动了铜镜的录像功能,但并没拿出来,以至于只有声音,没有图像。
而且娇花死前说的话,也就只有对风昊提出的三天后,以及邓家的事能侧面做个印证,加上其怀中字条,倒是勉强能起到些说服作用。
风昊摸出铜镜,联系冰怀刃,也不知这货在做什么,竟然没接!
风昊叹了口气,一时也想不到该怎么办,回了凉广后,看百姓为了准备尊者诞辰而忙前忙后,顿时心中厌烦更盛。
“娘的了,都死光了算了。”
风昊暗骂一声,猛然转身,看到一兔女郎的全息影像,笑吟吟地望着自己,“公子,要不要,用个简餐?”
风昊脑中灵光一闪,当即跟着全息影像拐入街角。
七拐八拐之后,“一隅”的招牌出现在风昊面前,只是与上一次风昊来时的入口,不一样。
远远地,风昊便看到一宫装丽人站在小院中,笑意盈盈,却不是荷须。
女子看着二十八九岁年纪,温婉成熟,韵味十足,见风昊进得小院,上前两步道个万福,“公子,妾身画眉,这厢有礼了。”
风昊拱手抱拳,见四下无人,便问道:“姐姐可知荷须在哪?”
画眉微微愣了一下,随后袍袖遮面,潸然欲泣,幽幽说道:“公子果然只记得姐姐的好,容不下旁人了么?”
风昊无奈叹气,将破天灵雷和娇花字条摆在桌上,“就算我有心,你我也得有命享那鱼水之欢才行。三天后,事关全城生死。”
画眉一惊,收起玩笑做派,“公子,妾身不识字,上面写的是什么?”
风昊简单叙述几句,便见那画眉猛地转身,飞奔后堂,过不多时,荷须一脸茫然地被她拽了出来。
显然画眉是个急性子,荷须还什么都不知道,见风昊坐在那,不由啐骂一声,“你要谢公子灵材之赐,自己去就是,何必拉着我。”
风昊心中恍然,怪不得荷须还是只有入门期的灵力波动,而画眉倒有练气境了,原来荷须让给别人了。
荷须见风昊面色不善,还以为他在生气,不由解释道:“好弟弟,妾身三十好几了,就算修,也修不出个什么来。”
“我这妹妹....”
风昊摇了摇头,笑道:“姐姐说得哪里话,送你了,就是你的。你如何处置,与我何干。姐姐来看这个。”
说罢,风昊将字条往荷须面前一推,荷须扫了几眼,顿时花容失色,“好弟弟,这...这可怎么办?”
画眉在一旁皱眉说道:“凉广如今许进不许出,三天时间,要想说服郡守大人,并组织百姓撤离,难如登天。”
风昊笑了一声,“听说咱们荆棘营,其实都是些无依无靠的女子,于凉广并无甚牵挂?”
风昊的意思很简单,既然没牵挂,为啥不跑?
荷须苦笑一声,“好弟弟,咱们荆棘营在凉广扎根许多年,逃生的密道,还是有的。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