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冷冷的斜睨着他,“郑秘,我今天来这一趟,也算是为这十几年的纠葛画一个句号,这坛酒喝完我便会走,你自己想清楚要不要接着浪费时间?”
郑秘的笑声戛然而止,表情变的阴狠哀怨。
“我知道国君在哪儿?”
安安懒懒的扯了扯嘴角,“很不巧,我也知道。”
郑秘咬牙,“那刘清通敌的罪证呢?”
安安倒酒的动作一顿,抬眼看向他。
“你既然知道姜铭在哪儿,却不动声色,只怕一直在暗处搜寻证据吧?”
安安收回目光,继续喝酒。她确实暗中派人搜集证据,打算向世人揭露刘清卖国求荣的小人嘴脸,只可惜刘清太过谨慎,这么多天过去都没有搜寻到太过有用的东西。
“我有他通敌的书信,是我之前以防万一提前截下的。刘清那么谨慎的除了这些书信,你很难找到其他证据。而你就算有宁阳那边的书信,我相信你不会也不敢用。”郑秘露出几分得意的笑,若是用了宁阳那边的书信,那她自己便会先被坐实通敌。所以他手里的东西价值才更高。
安安继续喝酒,“条件。”
郑秘笑容一敛,表情变的落寞,“把我母亲和那几个孩子送走,保他们后半生无忧。”
“你的证据若是有用,我会的。”
郑秘没有再过多卖关子,直接说出了书信的所在地,安安一听起身便想离开。
“安安,你说你把酒喝完再走的!”
安安扭头睨着他,“你觉得我们还有何话好说?”
郑秘露出几分苦笑,目光炯炯的看着她,“再坐坐吧,我应该时日无多了。”
安安想起这些年的事,暗叹口气,给远山使了个眼色,自己又坐了下来。
远山领命,快步走了出去。
“再让我喝口酒吧。”
安安看了看他,起身拿起酒坛喂到他嘴边,郑秘喝了一大口,满足的咂了咂嘴。
安安看着他的左脸,那道长长的伤口,已经结了深褐色的痂,依然是破了相,在这阴暗的天牢内居然显出了几分可怜。曾经那么嚣张跋扈,如今竟落得如此地步。
安安心中唏嘘,把酒坛放下,转身往桌边走。
“安安。”郑秘叫住她,“你能抱抱我吗?”
安安头也不回的走到桌边坐下,才道:“还是算了吧。”
“你……曾经对我可有过一份真心?”
安安抬眸看向他,“郑秘,我的过往你都知道,又何必再问?”
“不曾有吗?”郑秘凄惨一笑,“那天你我把酒言欢,你那么俏皮可爱,我还以为你终于看到我的好,让我此后这几年一直心存幻想。原来都是假的,早知这样,那我早就反了。”
安安手一顿,问出想了很久都没有想明白的事情,“郑秘,郑氏百年传承,你反容易,但若是一招不慎,你置郑氏于何地?”
“郑氏?”郑秘大笑出声,语气里尽是嘲讽,“我又不是郑氏人,郑氏如何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安安眸光一闪。
“你知道吗?我居然不是郑重的儿子,难怪他从小便看我不顺眼,处处嫌弃。他在世时,我每次在家吃饭连菜都不敢夹,生怕一点做错,惹他更加厌烦。”郑秘边笑边摇头,“哈哈哈,我居然还为弑父,内疚那么多年,想来真是可笑!”
安安静静的看着他,等他笑声渐小,“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宁阳大军压境不久。”郑秘说完,终于注意到安安的反应,太过平静!
“你……知道?”
安安淡淡看他一眼,又垂眸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你居然知道!”郑秘表情狰狞,身后的铁链被他挣的不时响动,“你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让我像个小丑一样蹦跶这么多年!?”
“你让我怎么告诉你?”安安放下杯子,“那时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