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阵悠扬的笛声传来,肆意潇洒,让人听着也忍不住跟着放松,似乎所有事情都不再值得烦恼。
安安扭头看向来人,向他弯了弯唇角。陈子意见状,手中转动的木棍一顿,脸色变得阴沉。
短短的一曲终了,安安冲着竹晋比了比大拇指,“论笛子,这九州应该无人能比得过你。”
竹晋夸张的弯腰鞠躬,“多谢恩主赏识!”
安安轻笑,又扭过头看着夜色深处。
竹晋目光炙热,把笛子转了个圈别在腰后,解了身上的披风披到了安安肩上。
安安伸手便想拿下来,“我不冷。”
竹晋放在她肩上的手略用了点力,“你畏寒,要注意保暖。”
安安耸了耸肩,没再坚持。
“谢了。”
竹晋笑容柔和,半倚在她的旁边,“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听的?”
“都行,只是单听曲子似乎少了点什么东西?”
竹晋转动的笛子慢慢停下,笑容变的有点勉强,“酒吗?”
安安点了点头。
“之前不是说不喝了吗?”
安安眼神黯淡,带着淡淡的忧伤,“唉!这不是南凌就快灭了吗?要是有酒能喝一点,便不需要再想那些烦心事了。”
竹晋探究的盯了她一会儿,迟疑着把手伸进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白瓷瓶,递到安安面前。
“我好不容易在行宫找到的酒窖,就带了这么一点出来,便宜你了!”
安安笑嘻嘻的接过,“多谢。”话落,她便举起酒壶仰头灌了一口。
“你喝慢点,这酒比此前的酒烈多了。”
安安咧了咧嘴,“好酒!”
竹晋弯唇笑的温和,拿出笛子又吹奏起来。
安安听着曲子,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酒,随着酒水的下肚,她的眼神也慢慢变的迷离。
“糊了!”玉尘小声的惊呼,唤回了陈子意的注意力,连忙把烤着的兔子转了一个面。
玥儿顺着他刚才的视线望去,笑的一脸狡黠。
“你还在意我阿娘吗?”
玉尘奇道:“你怎么用了个还字?你阿娘告诉你,他是谁了吗?”
玥儿调皮的冷哼道:“你觉得我阿娘会随便让一个男人背我吗?”
“这……”玉尘思索片刻,居然找不到理由反驳,“说的有理。”
玥儿得意的扬高下巴。
陈子意弯了弯唇角,又扭头看了河边一眼,“她如今经常喝酒吗?”
“阿娘说酒是解忧物,喝一点能忘却烦恼,更容易睡觉。”
陈子意心中一揪,像是被堵了块大石头,压的他呼吸都有点困难。他不禁深吸口气,一抬头发现玥儿正盯着他看。
“怎么了?”
玥儿拄着下巴,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我觉得你还不错。”
这么个小人的评价,惹的陈子意和玉尘啼笑皆非。
“哪不错呀?”
“你会担忧关心阿娘,看到阿娘和竹掌乐,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阿娘的身体,而不是对着阿娘大吵大闹。”
陈子意眉头皱的更深,“谁吵你阿娘?”
“还有谁,就是那个郑秘呀!他自己孩子都生了一大堆了,还好意思让我阿娘为他守身如玉,他怎么有脸这么要求?居然还伤人!哼!”
“他伤了你娘?”陈子意声音变的冷冽。
玥儿满意的看了看他,“那倒没有,他伤了竹掌乐。杨嬷嬷说他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原本阿娘和竹掌乐并无太深交集,可是他把竹掌乐变成废人,阿娘过意不去,便把竹掌乐接到了安华宫养伤。这样一来二去两人反倒生出了情愫。哼!杨嬷嬷还说他天天要求这儿要求那儿,动不动大吵大闹,这女人只要不傻,任他权势滔天,也绝不会选择跟他。还是竹掌乐好,虽然破了相吧,但是温柔体贴还能说点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