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他竟有些手足无措了。
吴坚的紧张模样一下吸引住了在场众人的目光,郓王也跟着看去,发现是一个不认识的全新面孔,而且还特别年轻,甚至比他还要小上两岁后,不禁疑惑起来。
以陈东之名,能带来一起参加宴会的,定然也不是寻常人了。
念及此处,赵楷便抿着笑容抬手冲吴坚道:“不知这位兄台姓甚名谁?我在东京交友甚广,可为何从没见过你?”
他说话是用的我,而并没有用本王,孤之类的词,这其中不仅有着赵楷参加此次宴会是以文人身份来的,还有大宋对于士大夫的优待,大宋皇帝除了开国太祖之外就再没几个有血性的了,就算太宗赵光义也在试探北上后就龟缩回了东京,享受起了繁华生活。
日后的皇帝更是一个比一个差,如真宗皇帝时期签署的澶渊之盟,实则如果不是宰相寇准力主抗击,绝不南渡,并且建议真宗御驾亲征,恐怕等不到百年后就直接变成南宋了。
更不用说侥幸成为皇帝的南宋高宗赵构,从汴梁一路出逃之后,除了短暂的北伐时间之外,大多数时候都是在金人的追击
之下狼狈逃跑,甚至一度乘船避居海上,乃历朝历代之耻辱!
而这些在东京繁华都市之中长大,整日过得是书画诗词,流连青楼生活的赵家子弟,自然也和文人更加接近,社会风气如此,便是皇家也不能免俗。
陈东闻声一动,余光瞥到了有些发蒙的吴坚,心中一凛,这小子没见过世面,若是被郓王问出什么就遭了。
他立刻就要起身解释,然而动作还没展开就被郓王招手抚下,“少阳兄,你做甚么?我又没叫你,难道,这是你的儿子?”
赵楷眉毛一挑,带着些许调侃的意味说道,言罢,还扯着嘴巴哈哈笑了两声,直到发现陈东脸色有些阴沉才就此作罢。
两人之间的对峙看的吴坚是心中无比急躁,然而以他十几年的阅历,从小就在仙居县长大,最远也不过是去过台州州城,就连两浙路路治杭州府也是此次北上汴京游历顺道经过的。
如此一个寒门子弟,在堂堂官家子嗣,郓王府上见到这么宏伟的场面,没有哆哆嗦嗦一句话不敢说已经实属不易了。
吴坚瞅着陈东被堵得说不出话,心中衡量了一番,决定开口。
“某台州吴坚,见过郓王殿下!”
只见吴坚眼神有些闪躲,起身正正经经的施了一礼,虽说身上穿的有些寒酸,但整个人的气质却并不输东京学子,一身傲骨挺立,而且说起话来铿锵有力,端的是一个好儒士。
赵楷眯起了眼睛,台州?这人果然不是东京人士,只是远在千里之外的台州竟然也有人跟随陈东,看来,这人确实有些东西,已经到了开宗立派的程度了吗?
陈东没想到,自己和吴坚的关系竟然被赵楷暗自揣测成了师徒关系,更是因此而对陈东有了一些重视,若是知道的话,他恐怕要当场笑喷了。
“久不闻少阳兄,没想到此次见面竟然已经开始收徒授业了,真是让小王佩服,佩服!”
蓦的站起身,赵楷郑重的行了一礼,他虽然是来挖种彦谋墙角的,但是对于学者还是颇为敬重的,更何况一旦对方被自己挖来,到时候就会成为自己的助力,那陈东自然是越厉害越好。
陈东:??
这是闹哪样啊?他什么时候说过自己要收徒了,在大宋这个文人辈出,文曲星大规模出现的时代,收徒?那是只有真正的大儒
才能干的事情,寻常私塾先生那只能教教书,还远远达不到收徒的程度。
也就张载,周敦颐,邵雍,程颐,程颢这种闻名于世的大儒才有其追随者,从其中挑选一些聪慧者传授衣钵,不至于让思想断代。
而他陈东,虽说有些文采,可还远远没有达到开宗立派的程度,毕竟,成为大儒那可是要将有限的时间投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