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那劳什子河北东路转运使的身家,能指挥十万大军围堵他吗?
就算张迪没什么问话,可这并不代表他的脑袋不灵光,别说寻常时候不会为他这一支几百人的贼寇动用数万乃至十万大军劳神伤财的围剿了,现在可是全国上下准备伐辽的关键时候,提前将要用在**辽朝的军队,钱粮用在他一个小小马贼身上,岂不是丢了西瓜捡了芝麻?
所以,在滏山山顶上俯视北方武安县城,东方邯郸县城,东南磁州州城的时候,张迪的内心并没有那么慌张。
甚至,他还有点激动,因为,自打出生以来,张迪所遇到的贵人都是眼高手低,不屑与底层人进行交流,只愿寄情山水书画之间,吟诗作对自诩陶冶情操的人,就算有那么一些放得下身段的,也多是一些三分钟热度
,亦或是表面文章。
但从种彦谋的所作所为来看,这人似乎和许多人都不一样,按理说其出身高贵,听说是老种相公的独孙,还娶了官家的帝姬,是个不折不扣的官二代。
本应该享受生活,在东京边梁城中鲜衣怒马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可这人偏偏性格迥异,行事兴趣都大为不同,说话做事也让人耳目一新。
“或许,跟着他,真的能有一番作为...”
想着想着,张迪的目光越发飘忽,做马贼这么多年了,他年轻时候也没想过什么锄强扶弱,济世救人,只是因为实在过不下去了,一腔热血不愿被人慢慢浇熄,最后才走上了这条路。
不论在什么时候,违背体制而另辟蹊径的人都是被排斥的,他张迪如此,种彦谋,似乎也是如此。
有时候,张迪也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感到迷茫,他不知道自己的人生该往何处走,可笑他以前还以为这种感觉只会是那些矫情的书生才会有的,而今,当迷茫出现在自己身上时,他开始不知所措了。
或许,当一个老老实实的佃户给地主种田,庸庸碌碌的过完一辈子似乎是一个更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