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
种彦谋沉声说道,不得不说,对于没有着甲的人来说,战场之上的箭矢威胁是一点也不小,更何况他面对的还是直射的,速度更加快,穿透力更强的弩箭。
也就是马上到十月份,天气转凉,种彦谋穿的衣服更厚了,多少能抵消掉一些动能,不然可能会伤的更重。
不过就算是这样,以他练武的身体也要修养个一个月才能正常走动,两三个月才能痊愈,这可是真正的伤筋动骨一百天。
幸好当时在马背上,高速移动之下弩箭想要射到他的要害部位也不容易,现在想想种彦谋都有些后怕。
也正是因此,他此时就算在屋中也是身着皮甲,外出更是要罩上一层由精钢打制的甲胄,重不重另说,至少感受到那沉甸甸的感觉,种彦谋心中能多出许多的安全感。
从门外走进来一个干瘦人影,此人头戴儒冠,身着一袭蓝色儒袍,嘴角留着两抹俏胡,颧骨细长,看起来颇有古时大儒的气质。
一见这人进来,种彦谋就作势起身迎接,只是身子刚一动身,就被两处伤口上传来的剧痛打断了,最后不得不坐在床铺上朝那人
拱手。
“邓先生,身体有恙,见谅了!”
来人正是李纲推荐的沙县儒士,邓肃。
他来此是为了和种彦谋商讨如何应对这件事情的后续解决问题,关于张迪的事情种彦谋只和邓肃韩世忠杨再兴杨志他们几个人说了,而至于卢俊义燕青他们两个,则是在种彦谋和张迪对话之时,就已经得知了。
不是不信任他们,而是为了避免消息的泄露,种彦谋就暂时请两人在军中小住一段时间了,卢俊义也知道事情关乎种彦谋和朝堂大臣的争斗,所以也表示了理解。
而此时在他的军中,除了邓肃一人之外,已然是没有其他的谋士能够帮他参谋,所以对这个刚到种彦谋身边的邓肃,种彦谋也只能委以重任了,正好试一试他的斤两。
邓肃快步走到种彦谋身边,冲他微微一拱手,“衙内不必如此,身体重要!”
种彦谋轻轻点头,冲他一昂脑袋,示意落座说话,等到对方坐下之后,他才开口。
“邓先生,我想不管张迪刺杀之事,在此地修养几日就开拔北上,马上就到十月份了,再晚的话大雪落下,行军就困难了,你觉得如何?”
他说的是实话,北宋时期气温比之后世要冷得多,在政和元年也就是1111年太湖曾全部结冰,冰上可以行车,而在大观三年,也就是1110年福州荔枝也曾悉数冻死,大雪在南方也是普遍存在的。
更别说这大宋北疆的地方了,如今临近十月份,随时可能飘雪。
而这一下雪,可不是后世那种几厘米,几十厘米的小学,动辄可是一米多,两米的大雪,更北的辽东等地,甚至能达到数米的大雪!
这种雪一旦下下来,那可就不是能不能行军打仗的问题了,而是要考虑能不能安稳的度过这一个冬天了。
这也是古代为何出现那么多冻毙者的原因之一,极寒之程度远超作为现代人的种彦谋所想象,不过他到底是经历了宣和二年到宣和三年的寒冬,也算是对北宋气温有了一定程度的认知。
所以他才如此急匆匆的北上,为的就是赶在大雪落下之前抵达雄州,霸州等宋辽前线,不然在大雪之中行军,就算是铁打的也撑不住。
他这话一出口,邓肃就皱起了眉头,他来自南方,对于北地的寒冷起初是没有什么印象的,但是
自打来了东京之后,就算了解了北方的寒冷,此时对于种彦谋的这个决策属实觉得有些不明智。
“衙内是否觉得要赶在落雪之前抵达白沟河一线?”
邓肃问道,他猜测种彦谋就是这样想的,毕竟以种彦谋这一路以来的行为作风来看,此人不像那些寻常纨绔一样将这事情当做一次镀金之旅,而是实打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