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另一边,是一个幕僚,此时正谨慎的提议道:“大人要不要去海州营看看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幕僚的提议让他顿住了步子,他就是海州知州,张叔夜。
他捋着胡须,想了想,笑道:“种彦谋虽然领圣命下淮南剿匪,但是地方多有阻挠,他即便绕过我们去海州营又有什么用?”
“海州营不过区区几百人,杯水车薪也!”
幕僚跟着笑,恭维道:“大人说的是,不过宋江水贼近来躲在沭水附近,想来种彦谋也难以追捕。”
张叔夜眼中精光闪现,咬牙说着:“其实让他剿了宋江也好,海州百姓为宋江水贼涂炭已久,可惜我看一个未曾加冠的小儿纵然在东京讨得官家欢心,以为下来剿匪也是件容易事。”
说着,他砸吧着嘴,摇着头出了屋子。
张叔夜说的没错,宋江水贼难剿,若不是他们老想着攻打城池,可能到现在也还在河北京东大地上纵横,而不是被一路追赶,躲到这东海之畔。
“哥哥,前面就是那种家军的营地了。”
说话的是一个留着短促胡子的精悍男子,手上两把黝黑铁锏,看起来便不是个好惹的
人。
在他们周边,还有不少人,粗粗算下来上百人左右。
领头的宋江眉眼微微一动,看向前方的种家军。
在他们不远处,种家军分散为一百人一百人的小队,不停地朝前方推进,这一百人的配置很是稳妥。
前面打头阵的是手持短刀盾牌的轻兵,在他们身后,是挺着长枪的长枪手,枪头锃亮,显然不是宋江水贼手中的刀剑可以比拟的。
在长枪手后面,是为数不多的弩手,由长枪手牢牢护在中间,根本难以靠近。
宋江看的心中沉沉,他原本还以为不过是初出茅庐的小子,根本不懂统兵之道,现在一看,对方到底是将门世家,别的不说,就这军纪和武器就高上不少档次。
即便是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这些人也依然全神贯注,队形纹丝不动。
宋江能明显感觉到身边兄弟的情绪有些低落了,有这样一支精兵守在海州,他们拿下海州的概率恐怕不大。
“他们这是在找我们,说明咱们现在的地点他们并不清楚,只知道个大概...”
攥着拳头,宋江低声的自言自语起来,他的脑筋不停转动,盯着远处的种家军,想了一
会。
“调虎离山,给他来个调虎离山!”
他一拍巴掌,狠狠的来了一句。
呼延灼挠了挠头,问道:“哥哥,怎么调虎离山?”
宋江没回答他,只是让人准备撤离,先回到营地再做准备。
营地设在沂州东南,海州西北的夹山一带,要说险峻,那是谈不上,但是不熟悉地形的人贸然闯进来,就是一万人,宋江也能吃下。
等众人匆匆回了夹山,宋江才和吴用等人商量起来。
种彦谋的计划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两支千人连队由鲁智深和徐宁率领,轮番北上探索,主要目的并不是追击宋江水贼,而是压迫他们的活动空间,并且熟悉周围地形,为日后的大战做准备。
至于海州方面,城内的人没有动静,也没派人出来,既然对方不动,种彦谋也懒得跟他们废话,这样最好,乐得清静。
吕波为了赶在月末之前将消息送到淮南东路的所有禁军厢军首领手上,马不停蹄的一直在派人出去,自己也亲自赶到了淮南东路的路治扬州,拜见淮南东路安抚司的长官,安抚使。
虽然种彦谋现在身披淮南东路讨贼节度使的头衔,但是真要
调动这些兵还是需要安抚使的帮助,不然即使自己用利益拉拢他们,人家顶头上司随时可以撤掉他们的帽子,两相比较,孰重孰轻自然不必多说。
不过对于这个种彦谋倒是不担心,毕竟赤裸裸的利润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