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闹腾成这个样子,实际上要碰到皇帝的底限,还早得很呢。
郓王沉思了一会儿,脸上勉强拉出一个难看的微笑道:“原来父皇还有如此深意,我毕竟对素描画法接触不久,竟是体会不到,多谢妹婿为我解惑。来人,将父皇的画收起来!我要好好珍藏!”
好好珍藏的意思就是束之高阁,再也不去看它了。
郓王的意思也表达得非常明白。
皇帝虽然这么劝,但是他选择不停皇帝的劝说,一意孤行,向着夺嫡的大路上狂奔而去。
种彦谋心里摇摇头。
这群人到底觉得皇位有什么好呢?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有权利就有义务,没履行好义务,光想着皇帝的权力和权利,最后不过又是多了个昏君罢了。
他也懒得劝告郓王。
皇家的事情,种彦谋懒得插嘴。
两人说一些风花雪月,说一些书画技巧,聊聊勾栏的新戏和蹴鞠的胜率,基本没有谈什么正经事情,一个上午就过去了。
种彦谋悠然告辞,回到庄上。
吴法天接着他问到:“衙内,谈
得如何?”
种彦谋咂了咂嘴,摇摇头道:“不太行。郓王顾左右而言他,不论如何都谈不到重点上。”
他将两人会面聊的情况详细说给吴法天听。
吴法天笑道:“衙内这可想差了。饭要一口一口吃,走路要一步一步走,哪里有刚开始谈,就谈那么深入的?这种事情,一般都是慢慢谈,慢慢深入,大家慢慢建立信任,才有将来的。
衙内莫急。既然郓王将那副画收起来了,说明他心里必然有别的想法。我们静观其变即可。现在着急的,可不是我们。”
与此同时,郓王府内,同样发生着对话。
“郓王为何不拉拢对方?”
“妹婿好歹是忠臣良将之家出身,声名显赫,少年得志。这种人只好徐徐图之,不好下猛药拉拢啊。”
“郓王殿下可要抓紧一些,我听说太子那边,已经开始收拢陛下安排给他的那些学官和老师了。毕竟人家才是正朔,就算皇帝把那些人安排过去,是监督他,是管教他。但是人家依然是下一代储君,自然引人投效。郓王殿下至少要把旗号亮出来,才能让人有盼头啊。”
王黼从拐角的屏风后边走出来,侃侃而谈。
原来他一直在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