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羡鱼笑了,剑刃上光芒亮起,抬手指向了唐缺。
“唐门主,你是想战,还是说清楚?”
说完这话,他回头看了眼那边树冠上站着的阿玉。那个少年眼中一片茫然,嘴角轻微抽搐着。裴灿站在他身侧,凝眉望着自己和唐缺等人,似乎也有话要说。
林羡鱼暗暗叹气,自己给了裴灿逃走的机会,可是他没有离开。他定然也有许多的疑惑和不解,又或者他不想再回去魔宗。可不管是哪个缘由,他的结局,一想便知。他逃与不逃,都逃不过律法的制裁。
唐缺沉沉吸了一口,掂了掂手中的重弩,苦笑道:“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那便战吧。”
话音落下,林羡鱼已然出剑。青海剑上挽着剑花朝唐缺刺了过来。苍穹之下,蓝色的剑光如同那漫天繁星坠落,奔着唐缺周身而去,将他笼罩在了其中。持剑的人,眸底闪过一丝讶然,却又很快掩了过去,换作了一片冰冷。
“砰!”一声响,重弩上三支弩箭冲破林羡鱼的剑气,向他腰间疾射而去。弩箭未至林羡鱼身前,唐缺眉头一挑,手落在了腰间,随着他的转身,一柄闪着寒芒的软剑带起一阵凛冽之风,如冬日寒雪,迸射出令人惊骇的杀意,冲向了林羡鱼。
林羡鱼轻声笑着,以剑为盾,长剑舞的密
不透风,就听“噹噹噹”三声,箭矢坠落在地,刺入了青砖里。抬头间,唐缺的剑锋已到了身前。他眼睛微眯,一个侧身向左侧闪去,而后青海剑往后一撤,护住后背,翻身之下,挑开唐缺的剑,猛地刺出了一招。
裴灿眼中有惊讶,林羡鱼方才刺出那一招平平无奇,可是剑势变化之下带起的凛风,却比常人使出这招时更为凌厉。一个年纪轻轻的人,身上蕴藏的力量让他如此的震惊。那些传说中的人物,他们这一代无法见到,可此刻林羡鱼身上迸发出的气势,是他平生第一次见到。
看着与唐缺出手的林羡鱼,阿玉眼中亮起了星光。他静静地看着林羡鱼,已然将方才的那些事情都抛在了脑后。他的心里满满的都是惊讶,这个人不光气势上压人一头,剑招和内力更是胜过唐缺。可是,他没有出杀招,却也逼得唐缺只能以守为攻。
千机门的人不敢动,那漫天的剑气就好似落下的雨珠,冬日的飞雪,只要他们想要去帮忙,就会被逼回来,甚至有些功夫低的人身上,被剑气划出一道道细微的伤痕,此刻正往外渗着血。
唐渊更不敢动。他有幸见过林羡鱼出手,而且是在当年林羡鱼连挑十二水寨的时候。那个场面,他至今都无法忘记。高手过招,输
赢只在一瞬。此时他们若是冲了上去,非但不能帮到唐缺,一个不留神,还会将身后这些人的性命都丢在这里。
若真是这样,千机门自今日起便也不复存在了。
林羡鱼身形一晃带起了一阵风声,他转身之间青海剑入鞘,手中多了一把弓。那把弓通体黝黑,看着十分地朴素。他朗声笑道:“千机门是用弓弩,你唐缺更是用弓的高手。我手中这把弓,你应该识得。既然是比试,不如,我们来比箭?”
听到林羡鱼这话,唐缺整个人都僵住了,手中的软剑还保持着刺出的姿势。他定定地看着林羡鱼手中的那把弓,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瞳孔收缩,敛着吞咽了好几口唾沫。
“这……这是当年风翼洲神弓凤莲的……望月弓?它,它怎么会在你手中?”
林羡鱼眉头挑了挑,颇有些无语地说道:“我也不想要,可是凤莲与我师父乃是生死之交,她是之前将此弓赠给了我师父,于是便也成了我的。我要是没记错,你手中应该有一把连星,是凤莲赠给她心爱之人的,也就是千机门第一任门主唐暄之物。唐缺,你不打算让我见识见识吗?”
对于林羡鱼忽然换了兵刃,阿玉心中充满了疑惑。他知道临渊山庄那两位是以剑术名动天下,而林羡鱼入江湖也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