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羡鱼和卢宴亭一路到了府衙,就见府衙内灯火通明,院中有人来回走动。细看之下,竟然是宋王府的亲卫。林羡鱼眉头顿时皱了起来,怎得宋祁安忽然差人来府衙了,还这么大的阵仗?
卢宴亭也有些疑惑,两人轻飘飘落在了屋脊上,身子伏的很低,以免被发现。两人朝屋内看了去,就见宋贺坐在那里,正与周权说着什么。周权面色有些奇怪,宋贺也是一脸无奈。
林羡鱼摸了摸下巴,忽然扯了扯卢宴亭的袖子,眉头动了下,在他掌心写了个“我”。卢宴亭恍然大悟,看来宋贺应该是得到了消息,这才带人到了府衙,追问周权林羡鱼是不是来过。看周权的神色,应该是没有将林羡鱼白日里去过的事抖出来。
林羡鱼百般无聊地趴在屋顶上,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捏着根方才随手扯来的狗尾巴草,搔着卢宴亭的脸颊,眼中噙着笑,也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卢宴亭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暗暗摇头。这人……怎么就没个正经的?
两人在屋顶上趴了大概半个时辰,林羡鱼都有些困了,终于看到宋贺起了身,向周权告辞。宋贺走到院中的时候,忽而驻足,转身低身向周权说道:“若是林掌首,又或是伏魔司的人到了,还请周大人差人来说一声,我寻他有重要的事情。”
周权连忙施礼,应声道:“下官遵命。”
宋贺叹了口气,朝院门口走去
,院中那些亲卫连忙跟了上去。待他们一走,府衙中登时就安静了下来。周权站在院中良久,摸着下巴低身嘀咕道:“这宋小王爷寻林掌首做什么,难不成是想把他关到王府去?”说完却又觉得不对,连忙摇了摇头,“应该不会吧,哎……”
林羡鱼听到他这话,忍不住低低笑了起来。
卢宴亭生怕他弄出点动静,连忙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眉头挑了挑。——你是想被发现吗?
林羡鱼止住笑声,眉头一皱,忽而张嘴朝卢宴亭手上咬了一口,撇了撇嘴,却没有把自己和周权商议好的事情告诉他。见四周无人了,便率先从屋顶上跃了出去。
卢宴亭看着虎口处那一道牙印子,倒吸了一口凉气,愣是忍着没有喊出声来。见林羡鱼往那边去了,连忙追了上去,狠狠地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
林羡鱼急于拿到案卷,也不与卢宴亭闹腾了,低声道:“待会你把人引开,我去找案卷。事后,咱们在府衙后头的巷子里见。”
卢宴亭点了点头,与林羡鱼翻上了院墙,落在了屋顶上,而后穿过了几进院落,悄无声息地朝仿制案卷的院子奔去。二人将遮面容的黑巾扯了上去,卢宴亭提气跃上了墙头。林羡鱼躲在院门后的阴影里,缓缓摇了摇头。这人……又要学自己了。
果然,就见卢宴亭将碎云刀往肩上一扛,一只手叉在腰间,声音懒懒。“喂,长夜漫
漫,两位兄弟守在此处实在无聊,不如来与我喝杯酒?”
那两个人在此处已经守了两个多时辰,再过一会便要换班了,正寻思着待会要不要寻个地方去喝几杯,忽而听到有人说话,顿时给吓了一跳。反应过来的时候,纷纷抬头朝院墙上看了去。一看院墙上站着个黑衣人,两人面色变了,手落在了佩刀上,身形微躬,准备随时出手。
一人扬了扬下巴,冷声道:“你是何人?夜入府衙,还打扮成这副模样,你可知这是重罪!”
卢宴亭扭动了下脖子,无语道:“你们守在这里,我又来了这里,你说我来是干什么的?”
林羡鱼见两人的注意力被卢宴亭吸引了去,心中暗笑,就见树影一晃,他人已绕到了屋子的后面,抬手推开了窗子,翻身入内。
屋子不大,站在窗口处便能看到全部。月光从窗户透了进来,一排排架子陈列的规矩,上面的文书案牍一卷卷存放的整整齐齐。林羡鱼轻手轻脚地在屋中走了一圈,便也找到了他要的东西。这县志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