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林云一下子站了起来,愣愣地看着林羡鱼,喘息粗重。半晌,他唇角动了动,眼中的光芒黯淡了下去,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艰难地吞了口唾沫,又重新跌回了椅子上,喃喃道:“怎么会?不可能的,你们肯定是弄错了,我哥他功夫虽然不怎么样,可是他的轻功很好。就算是……就算是打不过,他也可以跑啊。他也不傻,又怎么可能等着被人杀……”
说着话,林云的声音哽咽了起来,伸手捂住了脸颊,头低低地垂了下来。“你们……你们肯定弄错了。我哥……我哥他不是逃走了吗?他不是逃了吗?为什么还会被杀?你们……你们到底是从哪里知道的?”他猛地抬起头来,伸手抓住了林羡鱼的衣袖,使劲地晃着。
林羡鱼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个大男人哭成这样。他办案无数,见过不少的人,被冤枉的,气焰嚣张的,死不承认的,又或是那种一问什么都说的人,却从未见过像林云这样大哭的。虽然,很多的案件在查证了之后,犯人也会悔过,可那只是悔过。
卢宴亭和霍白薰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一时间屋内只能听到林云的哭声。林羡鱼坐在那儿,端着茶盏看着哭得伤心的林云,竟也不知该如何安慰。林天的死,归根结底与他们几个人也有一点的关系。如果当初没有将林天带回客栈,或许这个时候他已经回了烈山宫,未必
会落得那样的下场。
林云哭了许久,全身发软瘫在了椅子上。他无力地伸手抹着眼泪,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林掌首,我哥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才被灭口的。您一定要帮我哥伸冤啊……”话罢,他从椅子上挣扎着起了身,“噗通”一声跪在了林羡鱼面前,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
“咚咚咚”的声音似是擂鼓一般砸在几人的心头,林羡鱼暗暗叹气。看来林云和林天的关系很好,也难怪林天那个时候一定要让林羡鱼救林云,才愿意说那些事情了。他起身上前一步,将林云从地上扶了起来,重新将他按在了椅子上,随手递了块帕子过去。
“你且收一收情绪,我有些事情要问你。”林羡鱼倒了一杯茶,递给了林云,缓了口气继续道:“你和你兄长都是烈山宫的弟子,对吗?你能不能告诉我,烈山宫的宫主张平现在人在何处?还有就是,你们两人到底是怎么被他们盯上的?又是为何会听他们的命令,去宋王府盗宝?”
林羡鱼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林云端着茶盏有些发怔。良久,他咕咚咕咚地饮尽了盏中的茶,吞了口唾沫,点头道:“我说,你们问什么,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说。”
林云缓了缓神,眉头连在了一起,声音低低。“其实我们现在的爹娘是养父母,自打我们记事起,人就已经在烈山宫了。”
林云和林天两人是不是亲兄
弟,就连他们自己都不清楚。两人年纪相差有点大,但是他们却都是被林氏夫妇收养的。两人自小就被送到了烈山宫,是因烈山宫中对于资质颇好的弟子会额外的照顾。他们两人在烈山宫,功夫算是中上的水平,因此养父母便也一直有拿到银子。
两人的功夫是在烈山宫学的,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他们两人便也在江湖上闯荡,可暗中一直和烈山宫没有断了联系。去年冬月的时候,兄弟二人收到了烈山宫的飞鸽传书,便也回到了滇城。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原本烈山宫后山的禁地一直有个妇人生活在那里,宫主从来不允许他们靠近。但是他们那时候回到烈山宫时,就听门中的弟子私下议论,说是禁地那边已经没有人在了,而且是在很久之前。更让他们兄弟两个人奇怪的是,宫主张平也已经很久没有露面了。
林云说到这里,眼中露出些许疑惑,摇头道:“要知道烈山宫所有的事情,向来都是宫主亲力亲为。大事小事,都经由他之手。可是,我们回去在宫内待了七日,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