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钱悦用的暗器是牛毫针,赖碧尘的脸色阴沉了下来。这世上,有一人用牛毫针,那便是白月楼的楼主白云飞。可是,这个人是个正人君子。这暗器是正是邪,完全看所用之人是何心思。刚才钱悦使这牛毫针的时候,并非是奔着自己一个人来的,可见其心思阴狠。
只是,赖碧尘有些不明白,牛毫针这东西极难锻造,白云飞不可能传于他人。那么,钱悦的牛毫针又是从哪里来的?细细一想,他忽然想起了一些旧事。据可靠消息,几年前白云飞曾与门中女弟子两情相悦,可那女弟子确实为了白月楼的至宝。后来,白云飞丢失了随身的牛毫针,还是他的挚友帮忙寻回的。
这么一来,赖碧尘倒是有些明白了。当年那名女子也是个狠角色,骗了白云飞不说,还连白云飞的好友也给骗了。那人借着牛毫针杀了两名朝廷大员,差点将白云飞卷到了朝堂之争。应该就是那个时候,这钱悦得到了牛毫针,而后将其据为己有,如今又锻造出了这么多。
赖碧尘越想越气,手中长剑随着身形往前划出一道弧形的剑气,直接朝钱悦的肩膀劈去。钱悦还未来得及收势,见他来势汹汹,连忙提刀相迎。谁料,长剑到了他的肩头忽而改变了招式,往外划出一道,而后绕到了他的背后,朝他后心窝刺去。
钱悦大惊失色,脚下错步迅速向高空中奔去。哪想到赖
碧尘的速度更快,在他蹿上高空的时候,他也已到了半空中。剑锋一偏,重重地砸在了他的肩膀上。登时,钱悦的左肩血肉横飞。
钱悦面色煞白,落地之后缓缓扭过头去,看着自己被赖碧尘削去的半边肩膀,以及那还连着皮肉的左肩,脸色变作了死灰。握着长刀的右手在发颤,也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愤怒。长刀发出阵阵声响,血流如注,顿时将他的衣裳染做了血色。
“拿命来!”
钱悦大喝一声,扬起大刀就奔着赖碧尘面门直去。左肩上的鲜血顺着袖子落了下来,在他身后留下了一串红色的脚印。然而,不等他再出第二招,赖碧尘的长剑已经斜斜朝他腰间打了过来。钱悦受伤,动作迟缓了许多,这一招他避无可避。
钱悦的五官拧在了一起,周身泛着浓浓的杀意。他挥袖之间,朝赖碧尘面门打出一道劲风,借势朝院角退了去。赖碧尘感觉到那股肃杀之意,连忙撤剑挡在身前,一个翻身之下,轻飘飘地落在了那边的墙头上,长剑护在了胸前,冷冷地看着钱悦。
退到另一边院子的众人有些茫然地抬头看着赖碧尘,宋贺眼中满是担忧,仔细端详了一番,见他身上没有伤处,这才放下心来。可想开口问方才是怎么一回事时,却见赖碧尘提着剑重重一踏,又再次飞了出去。飞出的瞬间,长剑之上剑光刺目,隐隐有破风之像。
宋贺
暗暗叹了口气,朝身后众人看了一眼。那些人连忙松开了手,往后退了一步,静静地站在了一侧。
宋贺略作思索,向他们说道:“去别处瞧瞧,看看情况如何了。”说着,又朝身侧另一人说道:“去屋内看看除了林云之外,其他的人还在不在,是否还活着。”
众人领命,也不敢做任何的怠慢,连忙朝不同的方向奔了出去。
宋贺沉沉吸了一口气,抬脚跨过了院门,站在竹影下抬头望着院墙上。就听耳畔一声猛烈地撞击,那钱悦面色如纸,手中的大刀脱手而出,整个人从院墙上落了下来,“咚”的一声滚落在了院子里。
钱悦挣扎着,却怎么也从地上爬不起来。他只觉得虎口发麻,左肩处早已麻木,感觉不到任何的痛楚,背上更是结结实实地挨了赖碧尘一掌,这会儿胸口处气血翻涌。他猛烈地呼吸着空气,可仍旧觉得胸口堵得慌,一口气没提上来,却吐了一大口血。
赖碧尘从墙头上跳了下来,长剑上鲜血滴滴答答落在院中的青石上。他的脚步很轻,好似风卷着落叶坠地。他缓缓走到了钱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