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碧尘噙着狗尾巴草缓缓从院门后走了出来,抬脚踹在了那人的腹部,眉眼间笑意凛凛,慢悠悠地走到了院中,看了眼宋贺,摇头道:“本以为这鹿苑固若金汤,今夜你可以坐收渔翁之利,没想到还是功亏一篑。人倒是引来了,可惜啊……”
方才一路上山,鹿苑之中惨状赖碧尘皆看在眼中。他知道林羡鱼三人来了鹿苑,生怕他们会遭遇不测,便也将消息透露给了宋贺,想借他之后能平复这一场祸端。他知道林羡鱼一定能先一步寻到林云,只是没料到今夜盯着鹿苑的人竟如此之多。
赖碧尘暗暗叹息,为了寻找一个林云,竟引得这么多人互相残杀。可是,他看到院中那些人,很明显这个院中的人与其它院中的人并非是同一拨人。那么,这些人又是如何准确无误地找到林云所在呢?除非……这些人与指使林云入宋王府盗窃的是同一伙人?
宋贺站在院落中,扫了那些人一眼,眸中冷冰冰的。林云确实是他藏在了这里,而这屋中藏着的也非林云一个人。如果说,在这滇城中还能有谁能够想到此处,或者说找到这里,那也只能是和林云同谋的人。到底,是自己漏掉了什么呢?
宋贺百思不得其解。他也知道这滇
城之中有不少江湖势力的探子,他的行踪虽然隐秘,可也不是无迹可寻。但,这几日他入鹿苑,都是以请朋友来此为由,算算也不过才来了两次而已。又是什么人能够这么准确的想到自己将林云等人关在了这里呢?
思索间,宋贺一脚将朝他涌来的一人踹翻在地,而后脚踩在了他的胸膛上,冷声道:“说,你们到底受何人指使?”
那人被宋贺踹了一脚,胸口气血翻涌,这一脚踩下面色一白,一口鲜血喷洒了出来,溅在了宋贺的衣摆上。他喘息粗重,抬头看着宋贺,眉头凛了凛,忽而将头扭向了别处,冷冷笑了几声之后,言道:“哦,小王爷有疑惑,可惜,我不能为你解惑!”
说完这话,他腮帮子一动。宋贺速度却更加的快,在他咬舌的瞬间捏住了他的下颌。那人喉咙里咕咕叽叽了半天,舌头没咬到也就罢了,塞在牙缝里的毒药也被宋贺扒拉了出来。
宋贺手上又重了几分,轩眉一挑,“如此,看来是问不出什么了。不过……”他笑了起来,“你不说也没事。既然你生于这人世,总该有身份文牒,只要是记录在册,你的行踪以及同伙,便也一个都逃不掉。”说话间,他朝身后招了招手。
宋贺的手落下
,立刻有两人走了过来,将地上那人提起,眨眼的功夫扒去了他的衣衫。春末的夜风有些冷,那人一丝不挂的站在院中,动也不能动,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狠狠地瞪着宋贺。另一人手握着笔迅速地在纸上画着,很快就将那人的相貌,以及周身的一些细微的记号做了详细的标记。画完画后,宋贺直接让人带着画即刻去滇城府衙,着周大人尽快查找他的来处。
赖碧尘倚在檐下的柱子旁,看着宋贺动作奇快的做着这些事情,微微拢起了眉头。这个时候,他若是多说一个字,很有可能会引起宋贺的猜测。今日将宋贺带到了鹿苑,本就是个特别冒险的事情。好在林羡鱼和卢宴亭他们跑得快,没有与宋贺撞上,否则这事情还真是难说。
院中的其他人见宋贺差人画了那人的相貌去调查,顿时气焰萎了下来。东岳有明律,每个人乃至刚出生的孩童,都会在州府造册记录,将他们的相貌以及身上的明显的特征详细记录。只有那些较为隐私的印记,可能会忽略,家人许会做隐瞒。如此,也是为了更好的治理。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身份文牒,出行去别处稍远的地方,当地州府会给路引,路引上会注明他们的年纪,身高等等
。
如果,宋贺真的让人去调查,他们这些人一个都跑不掉。林羡鱼他们查案,很多时候也会以他人描述,再借助守城将士和府衙来查探嫌疑人。可是,江湖人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