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与他打了招呼,但赖碧尘嘛……正眼都没瞧他一下。
宋贺倒也不与赖碧尘生气,这事情本来也怪他。他与赖碧尘坦白身份的时候就说过,赖碧尘去王府不用拜见自己的父亲。那时候赖碧尘为了照顾他的颜面,去拜见了宋祁安。宋祁安也说过,无须这么多礼,宋贺难得有个朋友。可今日这事,说到底也是自己考虑不周。也不知那人回去,会跟父亲如何说。
见赖碧尘一直不搭理自己,宋贺有些急了。他虽不生气,可王府中还有许多的事情等他处理。他沉沉吸了一口气,将酒盏放在了桌上,声音温润。“你没生气便好,我得走了。”话罢,起身就往屋外走去。
看这情形,赖碧尘一个翻身从床榻上蹦了起来,三两步赤脚奔到宋贺身后,一把抓住他的衣袖,整个人都挂在了他的背上,笑嘻嘻道:“你说你难得有闲暇,又难得来千音阁一趟,这么着急回去做什么?今天这事情又不怪你,再说了,王府中那么多人,哪能事事都让你去操心……”
宋贺下意识地叹了口气,扭头看着赖碧尘的脸,伸手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无奈道:“你啊,还真是拿你没办法。罢了罢了,既然来了此处,便与你饮几杯吧。若是醉了
,也好。”
赖碧尘脸上浮起笑意,拉着宋贺回到了桌边,朝那边坐着的雨隐姑娘说道:“弹首曲子吧。”
雨隐眉眼含笑,起身盈盈拜了下,遂走到一侧去净手,而后坐在了琴桌前。屋内燃着的熏香清幽,琴声一起,赖碧尘和宋贺顿时都安静了下来。琴声时而闷闷,时而清脆,又似山涧清流叮咚作响,却又像是瀑布一泻而下,气势恢宏如万马奔腾。
林羡鱼和卢宴亭进了千音阁寻到了雨隐的屋子,便听到了这一曲。两人同时皱了皱眉,顺着斜斜开着的窗户望了进去,就见雨隐姑娘眼随手动,十指在弦上翻飞。赖碧尘和宋贺坐在桌前正在饮酒,却都没有说话,生怕将这意境给破坏了。
林羡鱼挑了挑眉头,顿时松了一口气。他和卢宴亭身形一闪,落在旁边的屋中。屋门半开,堂内情形皆在眼中。耳畔琴声幽幽,却并不妨碍他们听到其他的声音。有姑娘送了酒过来,却又急匆匆退了出去。
林羡鱼端着酒盏,刚喝了一口,却皱起了眉头。他的目光落在了千音阁的门口,那儿站了五个人。前头那人身形瘦削,双手背在身后,样貌清秀。身后四人应是他的随从,皆着墨绿色衣裳,手中握着墨绿色的油纸伞,冷冰冰地看着堂中的客人。
墨衣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