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人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宋王府内,几起几落间直奔后院。林羡鱼微微蹙着眉头没有说话,显然这二人是知晓藏宝的密室在何处,否则偌大的宋王府,他们怎么会直取后院西南方向呢?可是想到刚才那两人的样貌,他心中又不由得沉了下,应该不是江湖无名之辈,且还打过照面。
卢宴亭向林羡鱼看了过来,冲着他点了点头。他也想到了那二人的身份,心中同样诧异为何他们会千里迢迢跑来滇城,竟只是为了盗取一幅画?这二人也是出身世家,虽家道中落,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且两人不是那作奸犯科之人,怎得就牵扯到了这件事情中?
赖碧尘见两人若有所思,却也猜不透他们到底在想什么,低声打趣道:“两位公子,咱们是来看热闹的,你们这副神情是做什么?人都已经进宅子了,还追不追了?”
林羡鱼回头朝他看了过去,抿着嘴唇点了点头,忽而眼珠子一转,笑道:“我记得你赖公子提过,你和宋王府的宋贺可是好友。待会……可得求赖公子罩着我们二人了。”话音一落,他率先掠了出去。卢宴亭紧随其后,还朝赖碧尘眨了眨眼睛,扮了个鬼脸。
赖碧尘呆愣愣地站在树
枝上,忽而后悔不迭地拍着自己的脑袋,心中叫苦。这叫什么事,明明自己才是帮忙的那个,这二人……可别在宋王府闯出什么祸事来。思索间,他也连忙追上了上去。三人身形翩若惊鸿,落在那两人最后停的院子的屋顶上。
这处院落在宋王府西南角,院角青竹依依,一湾清泓从墙角穿过,有花瓣落在了上头。院中布置极为雅致,可很明显能瞧出,这地方应是宋王府中的一处书房。赖碧尘揭去瓦片,往下窥去。林羡鱼和卢宴亭躺在屋顶上,望着天空却在思索别的事情。
赖碧尘刚才说过,宋王府内戒备森严,可他们这一路闯入,只看到巡夜的护卫来来回回,后院倒是有人在饮酒作乐,也有孩童嬉笑打闹。可府内连着进了两批人马,巡夜的人和暗哨却没有半点动静,怎么看都像是个局。难不成这宋祁安早知道会有人偷偷潜入府中,为的是瓮中捉鳖?
林羡鱼望着苍穹,眉头拧在了一起,总也觉得不太对劲。若是宋祁安有意如此,那他们这不是羊入虎口?这私闯王府之罪,可是不轻。自己虽为伏魔司掌首,可那宋祁安是掌管南疆十万大军的王爷。就算赖碧尘与宋贺关系亲厚,他和卢
宴亭恐怕也颇为麻烦。
这次前往滇城查案,林羡鱼是与柳渊通过气的。西域三鬼从春翡阁盗走的并非什么弓弩师的名单,而是昭云国有关的地图。柳渊对昭云国的旧事倒也知道一些,他并未说其他话,只让林羡鱼秘密调查,莫要惊扰了南疆太平。若查到实证,到时自会差人前往相助。
林羡鱼当然明白柳渊心中的顾虑,这些年来东岳的太平是他们这些人日以继夜换来的。如果此时南疆有异动,那么东北方向的弑水囯余孽必会与其他势力卷土重来,而江湖上肯定也是波涛汹涌。若到了那个时候,东岳江山必是风雨飘摇,百姓将置身于水深火热之中,这是柳渊不愿意看到的。这也是林羡鱼为何与卢宴亭先行一步,来寻赖碧尘的缘由,且还不能与他详说。
他这边思索着,赖碧尘则盯着屋中的情形。那两人进入书房后,在墙壁上查找一番,最后掀起墙壁上的一幅字画,一个梅花状的铁环露了出来,年纪长的脸上浮出一丝笑意,拉住铁环轻轻一扯,那面墙忽然向后陷去,露出一个三尺多的洞来。
谁知此时年纪长的脸色大变,迅速向后退去,脚刚落地,数支闪着寒光的箭矢直向他面门射
来。年纪长的脚下一踏,凌空飞起,身子在空中翻飞躲过利箭,伸手抓住年轻人破门而去。两人刚一出门,就被宋家护卫团团围住,为首的正是宋祁安之子宋贺。
宋贺手执长剑,一身青色长衫衬得身子颀长,剑眉凤眼,唇角微扬,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