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前后,草长莺飞,越往南去柳绿花繁。杏雨幽幽,桑云如云。万物萌动,春情勃发。春意盎然里,溪水之畔,三两知己好友,吟诗作赋,又或举杯畅饮。曲水流觞,高墙内外,桃花斐然。
午后的一场大雨将天空洗的碧蓝,如纱般飘渺的云朵舒散着身子。院角的花开的正盛,水滴在花瓣上滚动,折射着日头熠熠生辉。
赖碧尘斜躺在椅子上,旁边有千音阁最红的雨隐姑娘为他斟酒。他懒懒的翻了个身,口中含着雨隐刚剥好的果子,顺手捏了捏她的脸蛋,笑说道:“我要是有你这么好的皮肤,我也来千音阁做娘子。”
雨隐脸色一红,嗔道:“公子真会说笑,你要来了这千音阁,哪还有奴家立足之地?”
赖碧尘一把揽住雨隐柔软的腰肢,手在她的背上滑过,脸贴在她的肩头,说道:“我哪舍得让你无处可去,要不你随我回去,我就可以好好的疼你了。”
雨隐跌在他的怀中,直勾勾的看着他,说道:“谁不知赖公子风流倜傥,奴家可不想遭那罪。若公子真对我好,就替我赎了身,好让我出了这千音阁找个好人家,安安稳稳的过下半辈子。”
赖碧尘在她鼻上轻轻一点,笑道
:“这可不好,你若是走了,我以后来千音阁找谁呢。”说着手触上她衣衫的系带,轻轻一扯,薄纱已落。
夜半时分,屋外卷起一阵狂风,吹得门窗劈啪作响,一会的功夫就听见雨落下的声音。赖碧尘伸了个懒腰从床榻上爬了起来,顺手摸了一把雨隐的肩头,穿好衣衫下床斟了一杯酒。窗户被风吹开了,有细小的雨丝飘了进来,落在手上凉丝丝的。
“看来又是个多事之秋。”赖碧尘叹道。
酒入喉咙,一线而过,腹中如火一般燃烧。赖碧尘摇头,自己的酒量何时变得这么差,这才一杯酒入喉,竟然有些发晕。他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却发现越发晕迷了。
雨越下越大,千音阁的大门被人推开了。门口站着两个人,一高一瘦,各撑一把墨色油纸伞,油纸伞上行书写着“墨衣”两个字。两人往门口一站,喧闹的千音阁立刻鸦雀无声。
来千音阁的多数是江湖中人,看到两人的衣着和手中的墨伞脸色一变,立刻向后退去。两人慢吞吞的收了伞,甩了甩伞上的雨水,在大厅中找了一个空着的桌子坐了下来。
老鸨一看众人这架势便立刻明白了,忙取了一壶上好的桂花酿小心翼翼走上前
去,赔笑道:“两位大爷先喝着酒,我这就让人请花魁雨隐姑娘来作陪。”说着,向身旁的龟奴使了个眼色。
那瘦子摆手,沉声道:“别忙活了,我们只是个传信的。”
老鸨脸色一变,提高声音略有不悦说道:“传信?两位怕是搞错了吧?”
瘦子道:“这里有一样东西是交给雨隐姑娘房中那位客人的,顺便告诉他,我们就在这等着他回复。”
老鸨接过瘦子递过来的东西,是一个包裹和一封信,包裹布料同样是墨色的,印着“墨衣”两个字。老鸨不敢怠慢,亲自拿了东西往楼上走去,刚走到楼梯口,就见雨隐房间的门打开了。
赖碧尘斜斜的倚在门上,眯着眼看了眼老鸨手中的东西,无奈道:“墨衣坊就没事可做了吗?怎么就一直缠着我不放呢?”
瘦子抬头看着他,笑道:“公子说笑了,墨衣坊可忙的很,只是坊主对你青睐有加,如果公子不愿意跟我们回去,可别怪我们不客气。”
赖碧尘拿起老鸨手中的东西向楼下摔去,道:“我就一个乞丐,你们也太抬举我了。我赖碧尘向来不识趣,只怕要负坊主美意了。”
高个子冷哼一声,起身说道:“赖碧尘,你别给脸不要
脸!”话音一落身子朝赖碧尘疾射而来,手中长剑如屋外的雨点一般朝赖碧尘周身打去。
赖碧尘出手按在老鸨肩头,脚下一蹬,越过栏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