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晚清其实也怀疑过那些人买药材的缘由,毕竟翎寰草平时并不会怎么用到。可是,同一时间,有那么多的人病了需要翎寰草,这便是个破绽。陈姑娘当然也想到了这些,便也明白了其实是有人暗中操纵这一切。至于那个人,据她的推测,肯定是和试药的那些人有关系。
陈姑娘发现了这些事情之后,便也觉察到自己所中的毒隐隐要发作,便想自己寻找解毒之法。可是,这世上的毒药变化万千,用错一味药,或是用错了分量,又或者煮药的时的次序和时间不对,药用的效果便也不同,而她身上的尸毒,便是因此而来。
陈姑娘是个细心的人,每次用药都会详细地记录,以方便后面调整药方和分量。可是,后来她放弃了。那是因为有一天清晨她醒来照镜子的时候,讶异地发现自己开始衰老。于晚清发现了这件事情之后,为免更多的人因试药而亡,便偷偷去了陈姑娘的血,交给了魔宗的人。
然而,那个时候陈姑娘已经发现了陆月白的真实身份,母子二人相认,趁着于晚清不在逃了出来,便也有了后来济仁堂求药一事。可惜,姜大夫只诊断出陈姑娘与小陂山的百姓中了同样的毒,即便是后来在陈姑娘的提醒下用了翎寰草,却仍旧未能救回她的性命。
陈姑娘死之前,将所有的事情说给了陆月白。弥留之际,陈姑娘只希望陆月白能够
安稳的过完这一生,一再嘱咐他不要留在长安。可是仇恨的种子一旦生根发芽,便也无法拔除。陆月白在陈姑娘死后,将信送给了姜大夫,而后借着于晚清的关系,成了魔宗的人。
陆月白恨极了长安,恨极了长安的所有人。或许,他恨错了人,可是在他看来,试毒是魔宗的错,但见死不救,从中作梗的却是长安的权贵和百姓。张柏和陈贵以及苍术,两个是后来研制尸毒的人,一个是直接导致小越村和小陂山百姓无法救治的祸首。苍术和陈贵盗了陈姑娘记录的册子沽名钓誉,张柏明知背后的缘由,却不将事情真相公之于众。这三个人,必须死。
陆月白藏身在了府衙,起先的时候确实如名册上记录的那般,腿脚不利索。不过,那都是他故意的。这两日他在府衙之中,听到林羡鱼几人讨论案情,便也知道事情即将结束,所以心急之下露出了破绽。也刚好想趁着这个机会,杀了陈贵和苍术。而事实上,这两个人在尸毒炼制成功之后,便已是弃子。
陆月白微微扬着下巴,凤眸中满是阴森,声音沉沉。“长安之事,是我一手策划,与他人无关。你林羡鱼要杀要剐随便,我绝不反抗。只是,我有一件事情不明白……”他抬头与林羡鱼的目光对上,唇角一扯,笑了起来。“林掌首,你为何要抛弃江湖,做个被束缚的官府中人?”
林羡鱼
原本在思索陆月白说的这些事情,听到他这样问,眨了眨眼睛,挑眉道:“你这个问题,有很多人问过我。江湖和朝堂,永远都是分不开的。这东岳是柳氏的东岳,也是天下人的东岳,无论我身在江湖,还是身为伏魔司掌首,我为的——永远是天下太平。”
陆月白也不知有没有理解他所说的话,只点了点头,而后卸去了腰间的软剑,盘腿坐在了青石地上,伸出了双手,等着人来绑他。
身侧站着的于晚清神情有些僵硬,却也没有说话,只站在那里。没有人知道她此刻的心思,更不知道她当年遭遇了什么。可是,院中的那些个下人在听完陆月白的话之后,脸上满是愤恨之意。要知道,他们这些人中,有不少人和小越村又或是小陂山的百姓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林羡鱼叹息了一声,摆了摆手。有人从那边廊后拐了出来,上前将陆月白绑住带了下去。
林羡鱼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微微笑着看向了于晚清。“于晚清,当年临海之事,以及今日长安之事,还有陈姑娘的那份手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于晚清轻轻一笑,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