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荼从黄烟中冲了出来,虽然未受伤,可是她看到凤翎的那一瞬间,整个人似虚脱了一般。凤翎面色焦急,身子一斜,急急冲了下来,伸手揽住她的腰肢,提起往高处纵去。黄烟已经将废弃的村庄吞没,满眼一片昏黄,鼻中气味难闻,令人头晕眼花。
凤翎闭住气息,携着荼荼几起几纵落在远处的山顶上。由此处望去,小陂山的残垣断壁已经瞧不见了,昏黄之色在月辉下,让人心生忌惮。怀中的荼荼牙齿紧闭,脸色苍白。得了凤翎真气入体,这才缓缓睁开了眼睛,将左手伸到了凤翎面前。
荼荼喘着粗气,额头上不断地有汗珠落下,说话也断断续续的。“公……公子,荼荼……荼荼不辱使命。这……这是从密室中找到的,快……快去交给林掌首……”说完这话,她已是气若游丝,头一歪,倒在了凤翎怀中,沉沉昏死了过去。
凤翎深吸了一口气,面色微变,看着荼荼手中紧握着的荷包,略作思索后,抱着荼荼不管不顾地往城中冲去。路上遇到了看到联络讯号奔来的人,简单交代了几句,着他们直接往那边的林间去探查,莫要轻易入小陂山,便提气匆匆离开了。
荼荼一直昏昏
沉沉的,可是她能感觉到凤翎的紧张。抱着她的那双手,微微在发抖,对方身体的温度传了过来,透过衣衫渗入肌肤,带着几丝暖意。胸膛里那颗心,噗通噗通跳的厉害。荼荼想说话,想安慰自家公子几句,可是她睁不开眼睛,嗓子里更是像被火灼烧过一般,疼得厉害。
凤翎也不知该如何形容他此刻的心情。自打离开了凤家,这些年来他在长安城中掌控着东市,听着各地又或朝堂,或是江湖门派的动向和秘闻,他无不心惊胆颤。他不敢相信任何人,即便是自小买来跟在身边的人。可是,林羡鱼入城后,似乎一切都变了。他知道这一天终究会来,无论是和谁有关,他必然会牵扯其中,明哲保身又如何,看着身边的人死去,他又怎么愿意坐视不理?
凤翎不是个没担当的人,他虽不信其他人,可是自己身边的人出了事,他当然会自己处理,就算是背叛了的人,也该由他亲手处置。荼荼并不是个例外,而她的心里,最重要的还是自己。怀中的人在轻轻挣扎,似是十分难受,他也越发地着急,脚下的步子便也更快了。
长街上,卢宴亭和沉渊楼的人将那些中毒的人挡在了那里。浣衣
的情绪很不稳定,本好生在那站着,眨眼的功夫,她提着兵刃就已冲上了高空,待卢宴亭听到衣诀声翻起的时候,她已蹿向了远处,追去的竟是林羡鱼去的方向,速度快的令人咂舌。
卢宴亭大吃一惊,转头向身边的人说道:“去府衙告诉霍白薰,让她快点想办法。”话音落,他提着碎云刀也已掠上了高空,追着浣衣去了。
那人遥遥应了一声,转身奔向了府衙。沉渊楼余下的人半点也不敢松懈,提着兵刃整整齐齐地站在那里,如同是一面墙,挡住了众人的去路。也有在思索,是否可以点了那些人的穴道,限制他们的行动?可是这个想法很快便被否定了。方才他们看得清楚,卢宴亭这样做过了,但是并没有用。可惜,他们出来的急,身上并未带绳索,否则……
那人思索至此,忽而朝身边的人问道:“长亭公子和浣衣姑娘来长安的时候,是不是交代那边的胭脂铺的人准备了铁锁?”
他如此一问,那人登时想了起来。此次来长安之前,江南城觉得事情有异,便让萧鸣凤多准备些铁锁,以备不时之需。那时候他们不知要这东西做什么,如此看来,江南城恐怕早就知道了长安城中
有人炼尸毒的事,那些铁索就在隔了几条街的胭脂铺中。想着,两人同时点了点头,与众人大致说了下,让他们仔细守着,便转身往那边胭脂铺奔去,半刻也不敢耽搁。
府衙之中,霍白薰与姜大夫说明了情况,两人便开始忙活起来。魏瞻为了方便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