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衣摇头。她今日追到陈贵所在的宅子后,听到属下说今日清晨时分有人入了宅子,一直到方才都未出来。她便让说有人留守在外,自己进宅子探查。结果,就在后院之中看到了正在花架下饮酒的陈贵和宋祁安。浣衣是识得宋祁安的。当年他和卢宴亭去南疆的时候,见过此人。
陈贵和宋祁安闲聊说的都是南疆趣事,还有一些关于南疆阴月教的事情,期间有提到了毒圣苍术,但也都是匆匆掠过,并未详说。浣衣听了许久,悄悄退出了宅子,让外头的人继续盯着,自己便回了客栈,等着林羡鱼和卢宴亭回来。
汾阳楼算是已经铲平,只是其他几处地方仍旧没有任何的消息。不过这件事情林羡鱼倒也不着急,陈贵是这桩案子的最重要的一环,只要捉到了他,便也能明白长安城的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更何况,还有个戚如意和于晚清。至于南疆阴月教的毒圣苍术,这件事还需得从长计议。南疆比不中原和江南之地,就算是看到了陈贵和宋祁安这个时候见面,没有确凿的证据,也无法捉拿他。
宋氏一族居于南疆百年之久,这些年朝代更迭,宋氏一族始终没有发生过内讧又或表现出
任何对朝廷不满。柳渊当年登基后,曾下诏赏宋氏族人,并封宋家家主也就是宋祁安的父亲为镇南王,世袭罔替。宋氏一族可自行治理南疆,但无诏不得离开。
南疆之地,宋氏一族盘根错节,宋祁安出南疆是违反旨意,可是若是此刻拿了他,就算是将人带回了京都,只会给柳渊带来无尽的麻烦。宋氏手握兵权,又有无数幕僚,族中男儿皆是能战之人。宋祁安如今是宋家的家主,动他,无异于和整个宋氏,甚至整个南疆为敌。
朝中动荡,柳渊虽杯酒之间解除了前朝元老贪墨之祸,保住了宋微,可朝臣私下里总也有议论之声。如今柳渊为了能让宋微久安,只得忍痛将他差去了凤鸣城。京中之事错综复杂,柳渊虽心思通透,可到底人只有一颗心,所有的事情都砸了过来,总是会晕的。
林羡鱼不想让柳渊为难,因为他现在并不想捉拿宋祁安。
卢宴亭又怎么会不知道林羡鱼的谋算,他要做的,便是守护在林羡鱼身边,保护他的安全。至于朝中是何风浪,会波及到谁,跟他都没有多大关系。只要林羡鱼无事,他也就坚信柳渊无事,这东岳便也永远不会出乱子,至于暗地里那些个宵
小之徒,总也会一个个全部收拾掉。
想明白了这些,林羡鱼往桌边一座,朝浣衣问道:“其他的可都安排妥当了?”
浣衣的目光在卢宴亭身上,听到他如此问,应声道:“就等着收网了。”说话间,微微垂眸,饮了一口茶,便再也没说话了。
林羡鱼松了一口大气,转头看到卢宴亭长在门口处的栏杆旁,目光望着楼下堂中,不知在思索什么,心中有些奇怪,但并没有放在心上,只向浣衣说道:“那就得劳烦浣衣姑娘,今夜动手,先拿下戚家庄中戚如意等人。陈贵那边……我来。”
卢宴亭的声音幽幽地传了进来,“陈贵那边肯定没那么简单,有你我应付他足够。只是,这藏在暗处的杀手,恐也成了阻力。我最担心的是,陈贵得到了消息,会设法逃出长安。”
林羡鱼端着茶盏却轻声笑了起来。那夜在太白楼时,凤翎并非没有说出任何消息,只是他说的极其隐晦,当时并没有察觉。睡了一觉起来后,整个人神清气爽,便也想明白了凤翎当时那话是何意。他早已在暗中算计了,否则那天太白楼的时候,那些人恐早就对他出了手。
林羡鱼不担心凤翎会倒戈,凤家的人,骨子里
总是有些傲骨的。如果凤翎真的是那种墙头草的话,他也不会活到今日了,还在长安城中如此有威望。只是,那天跟着他的那两个丫鬟,总也只觉得眼熟,却也没想起到底是京都那家官人府中的人。
卢宴亭似乎仍旧有些怕和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