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羡鱼抬头见夜已深了,可陆鸿渐和薛黎还没有回来,难免有些担忧,便朝十二招了招手。“你去府衙一趟,将惊羽和惊鸿带回来。天都这么晚了,再晚会要宵禁了。”
十二眨巴了下眼睛,正抬脚要出门,就见长街上有人快速地走了过来。他定睛一看,可不就是曲长亭领着陆鸿渐和薛黎正往这边赶吗?
远远地,陆鸿渐瞧见了十二连忙向他招了招手,加快了步子朝这边跑了过来。薛黎生怕他摔着,连喊了他好几声。曲长亭无奈摇头,牵着薛黎的手慢悠悠地跟在后面。十二有些奇怪,怎得这曲长亭就一点都不着急呢,老大不是让他去办事了吗?
陆鸿渐冲到十二面前,伸手挽住他的胳膊,笑眯眯道:“你知道吗?我和惊鸿在府衙看到了许多有意思的卷宗。魏主簿还给我们讲了许多关于长安的传闻,可有趣了……”说着,却又似想起了什么,撇嘴道:“那个张知府……真是个榆木脑袋,可气死我了。”
十二皱眉,伸手抹去他额头上的汗,细细问他发生了何事。陆鸿渐嘟嘟囔囔的低声说了下,偶尔回头看一眼屋内的众人,似乎是怕林羡鱼说自己。
原来,林羡鱼去太白楼后,陆鸿渐和薛黎便去寻魏瞻要长安城和府衙的地形图。张柏沐浴出来见院中无人,心中隐隐觉得不对,便找来阿玉和阿青两个人问话。
那两个丫头虽然来府衙时
间短,但刚才众人的话她们听在了耳中,便也坚信眼前这个人才是真正的知府大人,于是将之前发生的事情与他详细说了遍。张柏听完长长叹了口气,却又跺脚道:“竟然还有这么一桩事!”说着,又连忙伸手捂了下嘴巴,嘀咕道:“没想到这林掌首竟然和江湖中人有这么深的牵扯……”
阿玉和阿青两个丫头始终低着头。她们对林羡鱼一众人颇有好感,即便是面对那海南剑派的掌门陈雪松,林羡鱼和陆鸿渐颇有男儿气概,更何况海南剑派那位掌门是个坏人。这会听到张柏如此说,两人看了彼此一眼,无奈地垂下头去,暗暗叹气。
张柏思索了一阵,朝阿玉和阿青招了招手,“你们去把魏主簿找来,本官有事问他。”
阿玉连忙俯身施礼,轻声细语道:“大人,魏主簿现下正领着陆公子和薛公子在书阁内查阅卷宗,是否稍后再去请?”
哪想到她这话一说出,张柏眉头竟沉了下来,一脸地不乐意,声音也冷了许多。“两个毛头小子罢了,还得魏主簿亲自陪着?再说了,府衙书阁重地,他们怎么可以进去?就算他们是林掌首的人,要查看卷宗也得本官同意吧。这也太没法没天了……”说着,抬脚就往书阁方向走去。
阿青悄悄拽了拽阿玉的衣袖,低声道:“这个大人还没那个假大人脾气好。那陆公子和薛公子又岂是普通人,他这般
生气冲过去,岂非要给伏魔司难堪?”
阿玉微微敛眸,声音低低说道:“我们明白这个道理,大人又怎么会不明白?”说着,话锋一转,又道:“方才林掌首在的时候,他可是说的明白,要辞去知府之职。怎得这林掌首一走,他就跟变了个人似的?难道他是忽然之间觉得这样做不划算?”
阿青摇头。她心中也很是纳闷,方才林羡鱼在时,这位知府大人跟顿悟了一般,说的那些话像似世外高人所言。这林掌首走了还没一个时辰呢,他就换了副嘴脸。难道真让阿玉给说中了,他是觉得自己辛辛苦苦高中,这知府的位置来之不易,又不想辞官了?
眼看着张柏已经拐过了长廊,阿玉低眉是说了下,忽而伸手指了指张柏方才沐浴的屋子。阿青恍然大悟,两人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轻轻推开屋门走了进去,顺手关上了门。等她们出来赶到书阁的时候,就看到张柏坐在那儿,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端着茶盏正慢悠悠的喝茶,时不时说教陆鸿渐和薛黎两句。
说到这儿,陆鸿渐老大的不高兴,皱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