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瞻张大了嘴巴,傻愣愣地看着一脸气闷的张柏,无法相信这个人就是知府大人。可是,那个声音,他太熟悉了,而他生气发怒地样子,更是分外眼熟。细想这几年在自己身边的那个知府,他终于明白,为何那个人总觉得不对。因为……他表现的太过沉稳冷静,半点没有张柏咋咋呼呼的性子。
魏瞻吞了口唾沫,艰难地开口,带着几许怀疑,“你……你真的是张知府!”
张柏气急,一下子站直了身子,双手叉腰,吼道:“你个眼瞎的,不是本官又是谁?难道你忘了那次你火烧厨房的事了?要不是本官去的及时,你早就化成灰了!”
一听这个,魏瞻登时换做一脸欣喜,冲了下来扯住了张柏的衣袖,上下左右细细端详了一番,掩饰不住地喜悦,“真是大人!”他又往后退了一步,施礼道:“主簿魏瞻,见过知府大人。”说完,眉头却又皱在了一起,疑惑道:“大人……大人怎么会被关在假山下?”
提到这个,张柏暴跳如雷,怒道:“还不是那陈贵搞的鬼!”说着话,却又疑惑道:“嗯?”他伸着脖子朝四周瞧了一番,只见远处站着两个丫鬟,不见其他人,不解道:“府衙的人
呢?怎么就剩你们几个?本官可记得,府衙中至少有五十来号人呢,衙役怎么也不见一个?”
他一番的发问,林羡鱼却是听不下去了,伸手在他背上推了一把,无语道:“先上去再说。”
出了假山的密道,张柏沐浴在夕阳下,发丝被风吹得凌乱,衣衫凛凛作响。他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面色也较方才好了许多,口中呢喃道:“重见天日的感觉真好!”
说话间,魏瞻已经吩咐阿玉和阿青去准备热水衣物,林羡鱼则站在廊下,有些嫌弃地纠扯着自己身上的衣衫。方才被张柏一抱,这衣服上多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像似发霉了,十分冲鼻子,更别说肩膀上还有张柏抹上去的鼻涕和眼泪。
陆鸿渐和薛黎两个人在一侧嘀嘀咕咕的说话,时不时地抬头看一眼院中站着的张柏。陆鸿渐转头之际,目光落在了林羡鱼身上,见他眉头深锁,扯着衣服闻,不由得笑了起来,扯了扯薛黎的衣服,扬了扬下巴。薛黎也看了过去,遂低声说道:“我们回客栈一趟吧。”
陆鸿渐点头,忙向林羡鱼走了过去,施礼道:“师父,我与惊鸿回客栈一趟,很快便回。”
林羡鱼根本没听清他说了什么,摆
了摆手,“去吧去吧,路上小心点。”说完,却又抬头道:“若是你薰姐姐回来了,让她一起过来。”
陆鸿渐和薛黎“嗯”了声,携手跑出了府衙。
厨房烧热水需要时间,而长安之事更是迫在眉睫,便朝院中满脸笑容的张柏说道:“张知府,你过来,本官有事问你。”
张柏听到他的声音哪敢怠慢,三两步凑了过来,施礼道:“林掌首方才问下官,是何时被关在石室之中的。哎……说起来,那时候下官才任长安知府三年。”
张柏乃穷苦百姓出身,祖父却是如陈贵所言是个猎户。祖父身亡后,父亲带着他四处躲避追杀,这时候陈贵找上门来,声称此事因他而起,他要报答张家救命之恩,遂将他们父子二人带到了长安,置办了宅院和田地,又请了先生教他读书。那时候张柏不过六岁,可他十分聪慧,陈贵很是喜欢他,也就教了他一些防身的功夫。
张柏苦读的那数年间,陈贵曾经消失过几年,回来后便成了丐帮长安分舵的一位执事长老。他似乎是为了不给张氏父子带来麻烦,与张家极少往来。偶尔来时也是在夜里,有时候给他们送些银两,有时候教导下张柏读书习武,但从来
不提他自己的事情。
张柏读了那么多年的书,也听夫子说过不少江湖中事,猜测陈贵应该不是表面那么简单,也曾提醒过父亲。可是张父觉得虽然家中不幸之事是因陈贵而起,可真正的仇人并非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