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有血迹,应是魏瞻受了伤。林羡鱼心中难免担忧,府衙的地形图与他现在而言,很是重要。可是他不明白,方才府衙中的那些衙役,已经让他们都离开了。刚才与魏瞻要图册的时候,院中也只有那些丫鬟和下人。阿青和阿玉虽然离开过,但是她们两个人应该没有说谎。
那么……府衙中藏着的奸细,应该就在方才那些丫鬟和下人当中。幸而,林羡鱼记性不错,已经将那些人的面容都记在了心中。想要查出这个奸细并不是难事,可问题是,那假山中到底藏着什么,就算是张柏已被擒,他还甘愿冒此险来夺图册。
林羡鱼想起了一些事情,可此刻却容不得他细想。他一步步朝墙边地书架走了过去,却在离墙三步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眸中射出一道寒光,冷声笑道:“不必藏了。”
书架后传来几声重重的咳嗽,继而响起了悉悉索索的声音。一个黑色的影子从书架后闪了出来,手中握着一把短匕首,目光狠厉。他盯着林羡鱼瞧了瞧,冷冷说道:“临渊山庄……林羡鱼,你未必管的事情也太多了。朝中的事情你伏魔司尚且处理不完,竟还管起了江湖事。可笑
!”
林羡鱼听到他这话忍不住笑了起来,又颇有些无奈,摇头道:“我怀疑你这人脑袋里装的都是草。你先看看你脚下站着的是什么地方,再跟我说我该管什么。”说话间,抬手就已将青海剑拔了出来。铿锵一声,龙吟之声啸于屋中,震得屋顶都在晃。
陆鸿渐盯着那扇窗户,握着落星剑的手都已经出了汗。听到屋内林羡鱼的话,他又有些想笑。屋顶上的于雨虞叹气,林羡鱼这人还真是,平日温和的让人觉得他是个十分容易接近的人,可有时候说话,却让人恨得牙痒痒。这要是气量小一些的人,肯定得气得吐血。
那人匕首一横,下意识地眼角朝那边的墙角瞥了下。林羡鱼恍然大悟,装作没瞧见,提着青海剑就朝他扑了过去。兵刃相撞,迸射出火花。那人的速度极快,可林羡鱼又岂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只是几招,他的身上就被青海剑划出了好几道。
那人见势不妙拔腿就往窗户那边奔去,林羡鱼划出一道剑气,向前掠去,直奔墙角那处书架下方。那人趁着空隙从窗户跃了出去,谁料刚落地,一道剑光闪过,竟将他遮住面容的黑布给斩落在地。迟疑的瞬间
,又是一剑到了身前。
林羡鱼顾不上外头的动静,伸手将那书架移开,就见魏瞻被案卷压在下头,脸色乌青,怀中还死死地抓着一个木盒子。他连忙将案卷全部移开,伸手按在魏瞻的脖间探了下,不由得松了一口气。魏瞻并无大碍,只是被砸晕了过去。
屋后,陆鸿渐持着落星剑与那人缠斗在了一起。屋顶上的于雨虞也飞落下去,可他并未出手,而是摸索着下巴,看着陆鸿渐出剑若有所思。陆鸿渐的剑招有几分眼熟,但他又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知道的那个人所授。不过想想就算是也不奇怪,曲长亭出现的时候,他便已经猜到江南城是沉渊楼的人。
陆鸿渐手中有落星剑,而这落星剑是秦思雨年轻时的佩剑。传闻中秦思雨曾与凤家一位公子相知,而江湖上早就在传,陆鸿渐是凤家凤玉的孩子。林羡鱼先前在凤鸣城时办案,沉渊楼的人也有出现。更有人说沉渊楼楼主柳星沉和其师父秦思雨曾在黄县出现。依着林羡鱼和江南城的关系,秦思雨和凤家也曾有过牵连,这中间的关系千丝万缕,教那么一两招也并不奇怪。
不过,陆鸿渐的剑术并非师承一家。他的剑招
让人有些捉摸不透,有些是秦思雨所教,有些是林羡鱼教授。而于雨虞也看得明白,他的剑招中有那么几招自己也会,看来应该是霍白薰教的。于雨虞摇头笑了起来,别人都是求精,陆鸿渐学的杂,可他将这些剑招融合在了一起,竟也别有威势。
林羡鱼将魏瞻扶了起来,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发觉他也只是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