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金兰也是个十分谨慎的人,并没有将此事告知任何人,只是暗中留意着张柏。那夜张柏去的地方是朱雀南街第十四巷的一处宅院。金兰是土生土长的长安人,对城中的街道和人自是熟识。他记得清楚,这处宅院的主人在几年前就已经离开,宅子一直都是空着的,根本无人居住。
长安原是都城,即便如今的京都是暮霞城,可长安依旧是寸土寸金的地方。宅院空置着,便也常有人想要买那宅子,可惜一直寻不到原来的主人,常日里便也成了叫花子和过路商旅的去处。只是,却从来无人会在此处久住,因这宅子所处的位置偏僻,再往东便是传闻中闹鬼的何家村。
金兰在宅子里没有发现人,却又觉得张柏去宅子有问题,可是他又从张柏身上发现不了任何的线索,便也不再提及此事。只是,那次过后,张柏时常会带着他,且总是夜里,去的地方都是平日里不去的。这让金兰的好奇心又起了。海鹤派的案子发生后,张柏也出去过两次,不过不再带着金兰了。
金兰说完这些,抿着嘴唇思索了下,向林羡鱼和魏瞻说道:“张知府在城中声誉不错,这办案讲究证据,属下当时心中生疑,可是没有找到任何的证据,便也未
将此事说出。方才听林掌首之言,属下觉得张知府去过的那几处都有大问题。”说着,他朝林羡鱼又是一拜,“不知林掌首可否允诺,让属下再去探查?”
林羡鱼往魏瞻那边瞧了一眼,见魏瞻神情并无不妥,便应声道:“如此甚好。”说着,朝白衣招了招手,“你同金捕头一起去,两人互相照应,若是有发现,及时禀告。”
金兰诧异,正要开口,却沉了沉眉头。想到方才林羡鱼进屋时有意无意地扫了眼院中站着的一众衙役,神情似乎不明。再想想张柏被擒之事,他登时就明白了林羡鱼的意思。府衙之中,必然有与张柏同谋之人,只是尚且不知是谁,因而那些衙役都不可信。他心中略有些紧张,如果府衙中有奸细,那这府衙里的一干人等岂不是都有危险?
魏瞻听金兰说了那些话,见林羡鱼并不让衙役随金兰一同查案,便也明白了其中纠葛。可他还是无法相信,张柏会和这案子有关。可有些细节现在想来,又不由得他不信。之前有那么几次,他往后院中寻张柏议事,发现张柏屋中有人,但等他进去的时候,屋内却只有张柏一人。现在想想,应该是江湖高手,不是藏匿在房梁上,便是从窗户里出去了。
金兰领了
命,便和白衣急匆匆出了府衙。
屋内再次回归寂静,于雨虞和柳斜阳两人互相瞧了眼,挑了挑眉头,于雨虞扭头向林羡鱼说道:“我和斜阳去西市转转,或许有收获也说不定。”说着,两人便也起了身。
林羡鱼并未拦着,只说道:“你们带着陆鸿渐和薛黎吧,待会我还有事要处理,带着他们不安全。”
于雨虞应了声,与柳斜阳出了书房。两人往屋内瞧去,就看到薛黎和陆鸿渐正盯着院中的假山瞧得仔细,旁边站着个穿粉衣的姑娘,头垂的很低,正在同他们说着什么。
柳斜阳眉头蹙了蹙,忽而笑了起来。“那小丫头莫不是瞧上陆鸿渐了?”
于雨虞跟着笑了起来,可不是么。那丫头虽然低着头,可目光总也往陆鸿渐身上瞥,瞧瞧看一眼,又匆忙低头,既紧张又羞涩,脸红彤彤的跟煮熟的虾子似的,双手绞着帕子。
院内原本瞧热闹的丫鬟和厨娘刚才看到金兰出来,一哄而散,此刻也只剩下了那个叫阿青的小姑娘。林羡鱼在屋内与魏瞻说话,陆鸿渐和薛黎想着这府衙里人众多,这阿青不像是个有心计的人,便也想从她口中打探点消息出来,这不,说着话却又发觉那假山有些奇怪,于是三个人便凑到了假山面前
。
于雨虞走了过去,陆鸿渐和薛黎正按着假山上一处凸起的地方。听到脚步声,全神贯注的二人吓了一跳。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