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一身贵气,却又没有纨绔子弟的俗气,举步之下风月无边,竟让人心中无端生出些许暖意来。
堂中嘈杂,小二回过神来甩了甩脑袋,连忙将帕子往肩上一搭,往后厨跑去了。这一路上,他眼前总也有林羡鱼的身影在晃来晃去,至了厨房门口,他忽然呆住了。“是他……”
小二张大了嘴巴,可算是想起来这年轻公子是谁了。那天在街上,有一家铺子的牌匾松动,被风吹得落了下来。有一孩童在街上玩耍,眼看那牌匾就要砸到孩童的身上,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年轻公子从对面的插楼疾射而出,将孩童揽入怀中,一脚将那牌匾踹了出去。那人,可不就是方才那公子嘛。
林羡鱼和张柏入了雅间,却不见于雨虞和柳斜阳跟进来。林羡鱼倒是不惊讶,这二人肯定在酒肆周围,自是不会走远。倒是张柏,眼间有疑惑。
林羡鱼心中发笑,却也不言明,只指了指一侧空着的位子,言道:“张大人不必如此拘束,你方才说是与故友喝两杯,咱们虽不是故友,但也同朝为官,是为同僚。既是同僚,便也是友人。”
张柏神情有些不自然,落座后提着茶壶给林羡鱼杯盏中添满热茶,恭声道:
“林掌首说的极是。下官在长安城数年,鲜少去京都,可对林掌首却是仰慕已久。林掌首之名,江湖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东岳朝堂上,更是人人将林掌首奉为榜样,今日得见真颜,实乃本官之幸事。”
林羡鱼听到他这些阿谀奉承的话,并未表现出半分的欢喜,淡淡说道:“本官初到长安,听闻城中发生怪事,不知此事张大人可有了眉目?不妨说来与本官听听,本官也好参详参详,或许能助张大人早日破案也说不定。”
张柏见他如此坦诚,心道:果然是为此事,且让我看看,你到底知道了些什么。
思忖间,张柏叹息一声,应道:“林掌首有所不知,此事自海鹤派凶案起,城中便有了怪物吃人的事。这不少人都瞧见是相思庄庄主于雨虞和柳斜阳所为,可惜本官派人去相思庄,却发现于雨虞和柳斜阳并不在,于是在城中大举搜查,却一无所获,这今日……”
他没有将后面的话说下去,显然是等着林羡鱼接话。
林羡鱼笑了笑,眉头挑起。“哦,可惜了,凶手并非这二人。不过,我这倒是有条线索。”他身子微微前倾,神情严肃了几分,“朱雀长街第七巷第八座宅子有个叫陈贵的人,今日杀了我几名属下,我怀疑,他与此案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