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被这些景色冲散。
卢宴亭从身后拿出一坛酒塞到他手中,指着东方,笑道:“你还记得吧,当年咱俩刚去帝宫的时候,柳渊就坐在春翡阁的屋顶上,晃悠着两条腿,捧着个酒坛子,裴冀站在他身侧很远的地方,一脸郁闷,春翡阁的院中站满禁军和官员……”
林羡鱼不知他为何会提起此事,不过想起当时的情形,那些官员的神色可谓精彩。柳渊也就那么坐着,一双乌黑的眼睛深邃,望着远处的天空,幽幽地训话。他和卢宴亭落在裴冀身边的时候,柳渊并没有半分的诧异,只抬手将自己手中的酒坛递了过来。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们三个人似乎迷上了屋顶。每每有烦心事,又或练功累了,总会趁禁军不注意就爬到宫中最高的屋顶上。裴冀总也站在很远的地方看着,禁军总也担忧。因这事,那些官员没少说过林羡鱼和卢宴亭,甚至有人还上书弹劾,让柳渊将二人起遣回临渊山庄……
卢宴亭缓缓饮了一口酒,伸出手指,说道:“就现在的情况而言,汾阳楼要查,海鹤派两位当家已经死了,但那些弟子不能不管,或许可以发现线索也说不定。
再者张柏要监视,那些死者的事情明日你让阿薰去了,也就不必再提。忻城你已安排了人过去,应该很快会有消息。阿羡,接下来我们可能会很忙。”
林羡鱼刚饮了一口酒,听到他这话差点呛着,扭头瞧着他。看了半晌,皱眉道:“你别告诉我你要去薛公岭……我不会让你去的,那边的事情,我找江南城或者燕雪崖就可以。”
卢宴亭斜飞了个眼刀子过去,无奈地摇了摇头。沉渊楼又不是伏魔司的,江南城和燕雪崖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时间去帮助官府查案。他心里也明白,林羡鱼不想他一人去涉险,可是他若不去,又有谁能去薛公岭,将汾阳楼的底细给翻出来?
卢宴亭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你啊,这一辈子能麻烦的人也就只有我了。行了,酒喝完了,就下去睡觉。明天一早我就去薛公岭,你在长安万事小心,实在不行就将揽雀和陈轩陈澜还有沈蔚然他们调过来,毕竟揽雀是你的用惯了的人,总比其他人懂你心思。”
林羡鱼嘴角动了动,也不知该如何谢他,半晌举起酒坛和他碰了下,笑眯眯道:“这些事情你本不用插手的。”
卢宴亭挑眉,痛饮一口,摇头道:“你都说了无须言谢,再说就生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