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羡鱼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人的背影,半晌甩了甩头,无奈的轻叹一声,转身朝那人说的东篱苑去了。他这一动,那边藏在暗处的暗哨一个个都动了起来。方才那人眉头沉了沉,摆了摆手。那些人面面相觑,但似乎又有些惧怕他,便又各自隐入了黑暗中,只当没有看到林羡鱼。
那人站在那儿许久,摇了摇头往前院走去。路过霍白薰进入的院子,听到屋内有轻微的动静,他脚步略一停顿,却又再次抬脚继续前行。院角的暗哨一脸疑惑,却又不敢现身。方才他们看得清楚,进来的那女子功夫很好,就算他们全部围过来,也未必能留住她。只是,这暗哨心中疑惑,明明他已经听到了,为何没有任何的指示?
那人穿过长廊,隐身在了一根柱子后,眼底的神情瞧不清楚。他微微阖眼,思索着方才遇到林羡鱼的情形。忽的,他脸上一僵,刚才林羡鱼脚踩在自己胸口时,他的目光瞥见了林羡鱼腰间的令牌。似乎……似乎写的是伏魔司。
夜色正浓,风也越来越凉,那人就这么站在长廊拐角处。如果刚才遇到的是伏魔司的人,那……他不敢往下想。今日一早的时候,有人给他送来了信,说是伏魔司掌首林羡鱼为逃婚来了长安,或许会插手
海鹤派的命案,让他不要多生是非,也不可为难林羡鱼等人。
林羡鱼去往东篱苑的路上毫无征兆地停下了脚步,越想越觉得方才那人有些古怪。他这一路走来,几乎没有隐藏身形,按理说早有暗哨发现了他,可是对方却没有半点的动静。这……不对劲。思索间,他又折了回来,纵身跃上了屋脊,就看到了那人一路走过,停在了长廊那边。
林羡鱼趴在屋脊上,黑暗中那人半张脸隐在黑暗中,可另外半张脸上的神情却尽落眼底。他似乎有疑惑,一会皱眉,一会又似想明白了什么,这会又换作了迷茫。林羡鱼也有些迷茫了,这人到底是何身份,为何那些暗哨会听他的话,而他又这么轻易的放过了自己?
黑暗中,两人各自思索着,却又同时抬头。目光相撞的瞬间,黑暗中,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绽放着慑人的光芒。那人满眼错愕,迅速地垂下眼睑,转身,朝另一个方向去了。林羡鱼有些无辜地摸了摸后脑勺,低声嘀咕了一句,从屋顶上飞了下去,直奔东篱苑。
来海鹤派之前,林羡鱼就已猜到这些人肯定不会把那二当家的尸体放置在他所住的院落。进来之后,霍白薰循着味道,指了两处地方,那人也证实了这一点。只是,这海鹤
派中处处透着古怪,就刚才那人功夫绝对不弱,可他却被自己一招制住,实在有些不可思议。看来,还是得小心点。
林羡鱼思忖着,脚下站定,抬头间就看到了东篱苑的牌子。这处院落在离停放尸体的院落并不远,但此处颇为僻静。门口竹林掩映,风过沙沙声起,听着连心一下都静了。院门是半掩的,推门而进,脚踩了圆润的鹅暖石上,风中有淡淡的花香。
林羡鱼四处打量了一下,顿时就笑了起来。这院中打斗的痕迹太过明显,墙角的竹子被斩断了数根,地上铺了一层的竹叶。那边的花丛中更是杂乱不堪,泥土上有凌乱的足迹。足迹有深有浅,墙壁和门上有剑气造成的伤痕,似是寒风扫落叶一般,杂乱无章。
林羡鱼站在门口处,对于案发时的情况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轮廓。这院中的痕迹说明了一个问题,这二当家在死之前与一个女子动过手。这个女子很有可能就是柳斜阳,那墙壁和门上的剑痕正是江南叶家的落叶剑法。他和叶家三公子叶知秋倒是见过几面,二人也切磋过,因此对落叶剑法有些研究。叶家剑法属于自创,从不外传。这足矣说明,柳斜阳确实是叶家的小姐。
不过,柳斜阳是不是叶家小姐不重要,重要
的是,她为何会跟这海鹤派的二当家动手?难道真如那些人说的,是为了海鹤派的至宝?可叶家珍宝无数,又是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