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羡鱼火急火燎地去了那边小院,卢宴亭心忧他的安危,便也追了过去。秦无雁微微拢了下眉头,思索之下走到了院外,本想与秦无缺交代一两句,却见秦无缺正与柳潇湘坐在那边的台阶上,互相看着彼此,眼中满满地都是爱意。
秦无雁无奈摇头,这二人自那日自己应允之后,总也是这般神态。她心中羡慕,这世上总有痴情重情之人,无论世事如何变迁,心中只藏一人,至死不渝。
霍白薰和卢宴亭去乱葬岗,虽未来得及仔细查探,但在那些人偷袭之前,却让人将那乱葬岗中的尸骨带回了几具,这会正摆放在那边的屋中,俯身琢磨着。
秦无雁倚在门上,见她看那些尸骨看得专注,轻声笑了起来,打趣道:“你这整日与病人和尸骨为伍,也不知邢罹如何忍受得了。”
霍白薰拿着薄刃正刮着尸骨上黑色的粉末,听到这话也笑了起来,“这两个人在一起,总不可能喜恶都一样,总有自己想做的事情。我啊,这一生痴迷医术,他也有自己喜欢的事,两人在一起互不干涉,却也互相包容,这才是两人相处最好的状态。”
秦无雁眼睛微眯,点了点头。霍白薰这话一点都不错,
这世上的夫妻大多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走到一起,也有两厢情愿终成佳偶的。可,在相处之中,已不是两个人的事情。很多人在成亲之后两看相厌,实则是因心中不痛快,不能彼此尊重。
每个人生来都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或者说有想过自己要成为怎样的人。这条路上会遇到很多的岔路,遇到许多的人,成为他前进路上的阻碍。可如果他身边的人,能够给与尊重,而不是要求他成为什么样的人。如此,才能相敬如宾,白头偕老。
霍白薰站直了身子,伸了个懒腰,见秦无雁没有说话,停下手上的动作,抬头看着她,挑眉道:“阿羡身为伏魔司掌首,其职责便是查案。你是宗门少主,将来要接任宗门。难道,你以后会因为你宗门门主的身份,去要求阿羡离开伏魔司,不再查案吗?”
霍白薰微微顿了下,缓了口气,又道:“你不是那样的人,阿羡也不会让你受委屈。这便是你们两人的相处之道。可惜啊,这世上总有那么些人,不论是伴侣还是父母,都想要去改变对方,可往往适得其反,将对方推得更远。”
秦无雁“嗯”了声,唇角微勾,“你啊,现在说话一套一套的,
不过说的很是在理。阿羡想做的事,我不会去阻拦,我想做的事,他也不会插手。人与人相处,过多的干预确实只会将对方推的更远。”她略一停顿,笑道:“今日听你一席话,仿若醍醐灌顶,受益颇多。”
霍白薰轻轻摇了摇头,继续去端详那尸骨上的东西。秦无雁就这么依靠在门边,静静地看着她忙活,偶尔也会帮个忙,但对验尸之事,她确实知之甚少,更别说面前的是白骨了。
林羡鱼和卢宴亭到了后院那边,正打算进密道,却见紫羽从房中冲了出来。他身上有血迹,脸上黑乎乎一片,剑尖上还滴着血。
“快!快把那密道封上!”
紫羽一头撞在了林羡鱼身上,朝身后等待的玄羽卫喊了一声。众人还没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就听到屋内传来一阵奇怪的响动,似乎是有人正在外面冲。卢宴亭想都没想提着刀就冲了过去,手上一扬,一道刀光飞了出去,再挥掌,掌风触碰到了那边的机关。
耳畔传来机关响动的声音,那密道的门“砰”的一声关上了。紫羽这才松了一口气,软绵绵地趴在林羡鱼的肩膀上喘着粗气,嚷道:“这地真不是人去的。阿羡,你得付我银子!”
林羡鱼哭笑不得,一把将紫羽推开,嫌弃地看着他,“付银子?可以。你能不能先把你身上收拾干净。”说着,眉头皱了起来,“说说,里面什么情况?”
紫羽撇嘴,扯着林羡鱼的衣袖擦着脸上的脏污,无语道:“这祠堂里的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