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窗前,微微阖着双眸。茶盏中的茶早已凉透,曲长亭手撑着下巴,有些疑惑地看着他,却始终没有说话。
许久之后,江南城缓缓睁开了眼眸,声音幽幽,“长亭,你说阿羡和我师兄……他们是故意支开我的是不是?总觉得他们知道的事情比我多。”
曲长亭微微动了下身子,撇撇嘴,心中暗道:那可不。可这话他不敢说。林羡鱼既然有意隐瞒,看来这事情和江家也有这莫大的关系,江潮音的死未
必就是为情所困郁郁而终。林羡鱼让人去请江伯父的事,他早就得到了线索,但也压了下来。
见曲长亭不说话,江南城看向了他,双眼中有一丝审视。“你也有事瞒着我?”说完,他声音冷了几分,“你们都说我性格鲁莽,可这种大是大非面前,我又怎么会只顾自己感受?这件事情,牵扯的何止是我江家。十大家族几乎占了东岳大半的财富,若是此次都卷入案中,到时候麻烦的是阿羡和柳渊……”
曲长亭抿了抿嘴唇,眼珠子转了转,有些奇怪地看着江南城。按说,江南城很少和自己这般说话,可今日他却将自己心中所想说了个明白,着实让他有些意外。
论起来,江南城的性子并不算鲁莽,只能说因有江家和沉渊楼,还有凤归云以及柳追月护着,他向来嫉恶如仇,将所有的情绪和好恶都表现的很明显,不似他人那般隐藏的很深。
曲长亭思忖了下,忽然起了身跑到江南城伸手,伸手按着他的肩膀,使劲的揉着,笑眯眯道:“师父才不是那种鲁莽的人。阿羡哥哥和追月哥哥也是为你好,你爹……呃……”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他受伤动作一滞,慌忙闭嘴。
江南城皱眉,反手抓住他的腕子,声音沉沉道:“我爹?我爹怎么?”问完,他一思索便又急道:“该不会是阿羡派人去请我爹到黄县去了?”
他一连串的问题,曲长亭倒吸了一口冷气,知道瞒不下去了,便将林羡鱼他们的打
算与江南城细细说了下,末了摊手道:“不是我不想说,是阿羡哥哥特别嘱咐过的。还有啊,江伯父应该今日午时就回到黄县了。我听属下说,他听到是为了当年黄县之事,似乎还着急上火了。”
江南城闻言顿时愣住了,末了,紧紧抓着曲长亭的肩膀,沉眉,一字一句道:“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现在胆子可越来越大了,竟然连我都敢隐瞒!”
曲长亭的肩膀被他捏地生疼,连忙求饶道:“师父我错了。我说,我都说。”他一边求饶,一边去掰扯江南城的手,脚下一错借力滑了出去,落在了墙角一脸幽怨地看着江南城,吸着鼻子说道:“师父,咱们可先说好,我说了你可不要生气,更不能动手!”
江南城这会心中焦急,点了点头,应声道:“好,你说,我绝对不动手。”
曲长亭长长舒了一口气,指着那边的凳子,示意江南城先坐下,自己又乖巧地走了过去,给他添了一杯热茶,这才将江家这两日发生的事情说了下。
林羡鱼派人前往江家请江南城的父亲,这本也是好意。可当时林羡鱼并没有想到江家和当年那笔财宝有关系,可是,江父见是玄羽卫来请,竟着急上火当场吐血。
江南城的母亲已经离世多年,如今照料江父的是江家的续房,一个姓顾的小娘子。这小娘子和江南城并不亲近,但对江父却也是真心实意,见如此状况,便命人去为江父收拾形状,打点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