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宴亭推开院门的时候,林羡鱼几个人正在院中喝酒。桌上摆满了酒菜,一看便知是桑桑送来的。林羡鱼往陆鸿渐碗中夹着菜,嘱咐他多吃一些。
霍白薰和紫羽两个人一脸无奈。陆鸿渐眼前的碗中,菜堆得跟小山似的。他一张脸憋得通红,不住地点头。望着眼前的吃食,却又忍不住撇嘴。
卢宴亭依靠在院门上,看着林羡鱼对陆鸿渐的神情,忍不住低头笑了起来。想想这陆鸿渐十几年来,一直颠沛流离,虽有肖源暗中照料,但多数时候食不果腹,如今有几人疼爱,倒也是他的造化。
看着几个人的相处模式,卢宴亭想到了许多小时候的事情。那时候柳渊是年纪最小的一个,但他却是老大。他们三个人在东岳的帝宫中总是上跳下窜,弄得那些禁军很是头疼。
这期间秦无雁也常常会来帝宫中住一段时间,四个人凑在一起,总让那些人十分的紧张。他们走哪,身后总也乌泱泱跟着一大群人,似乎是怕他们把帝宫给拆了。
想到这些,卢宴亭就觉得心里暖暖的。毕竟拥有这样的童年,不是谁都有机会的。他知道林羡鱼的身世,也知道在越州的时候,宋微也知道了这件事。
卢宴亭轻轻叹了一口气,整理了下思绪,轻轻咳嗽了声,朝几人走了过去。“你们可真是有闲情逸致。阿羡,你早上去牢房,沐英可有吐出什么来?”
林羡鱼停下动作,看了卢宴亭一眼,眼底闪过一丝诧异,朝他招了招手。“
当然有收获。那沐英是被人要挟,他是为了一个女人。”
燕雪崖查到的消息是让属下直接找的林羡鱼,因而他们几个人并不知道沐英和那歌姬的事情。这会听林羡鱼一说,个个都唏嘘不已。
这世上的人,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不在少数,可结果并没有想象的那般,可以功成名就,抱得美人归。多数人,最终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沐英对那歌姬应该是真心的,可是他却忘记了这人心险恶,没有去调查过那歌姬的身份。或许对方正是因为了解他,才安排了这么一个人。
至于那歌姬,燕雪崖早就暗中派人去找了。只要找到了她,也许可以从她身上知道一些关于黄泉宫的事情,到时候若真要去黄泉渡,几人心中也好有个底。
林羡鱼看卢宴亭方才神色不对,又见他暗中一直在观察陆鸿渐,便料到他有事情隐瞒。待众人吃完饭,把陆鸿渐交给了霍白薰,自个拉着卢宴亭到了拐角没人的地方。
“哎呀呀,你放手!青天白日地拉拉扯扯,成何体统!”卢宴亭掰开林羡鱼的手指,无语地看着他,一边整理着衣衫,却又忍不住瞪了他几眼。
林羡鱼眉头一挑,手撑在墙面上,另一只手戳着卢宴亭的腰肢,“说,你刚才干嘛去了?怎么刚才回来的时候,神情那么奇怪?”
卢宴亭山下扫了他一眼,无语地说道:“你能不能先换个姿势?”说完,推了他一下,自个走过去坐在了廊下的栏杆上,靠着柱子翘着
二郎腿。
林羡鱼自个低头看了看,也觉得这姿势有些不雅,便有些尴尬地收了手,拍了拍衣衫上的灰尘,走过去在卢宴亭旁边坐下,扯了扯他的袖子。
卢宴亭扶额,一把将他拽到自己身边,低声说道:“阿羡,你知不知道惊羽……他是凤玉的孩子。”说着,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将浣衣所说与他仔细说了下。
林羡鱼只觉得呼吸困难,身体内的血液好似凝固了。他痴痴呆呆地看着卢宴亭,连着呼吸了几口气之后,才说道:“你说……他是凤玉的孩子?你确定?”
卢宴亭点头。他相信浣衣的消息不会错,但林羡鱼这个反应实在让他有些奇怪。但是……他眉头一沉,转念一想,忽然就明白了到底哪里出的问题。
时间出了问题。
凤宸和浣衣,以及肖源所说倒是都可以对得上,可是和凤玉当时在忻城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