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月黑风高夜,杀人越货时。
林羡鱼三人才入潇湘楼没多久,还未开口问柳潇湘关于程渌那桩任务的事,就听到街上一阵嘈杂声。一会的功夫,便有人朝这边奔了过来。
夜里月暗星晦,林羡鱼朝那边瞧了一眼,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急急朝外面奔了去。卢宴亭和紫羽两人皆是一愣,下意识也跟了出去。
“阿薰!”林羡鱼急急唤了一声,迎上前去将踉跄前行的霍白薰扶住。低头看去,那红色的纱衣上血迹斑斑,绣鞋上也满是红色的鲜血。
霍白薰脸色苍白,唇色发青,软软地倒在了林羡鱼怀里,喘着粗气,“阿羡……那些人是冲着伏魔司来的。砚州那边……砚州的兄弟死了两个……”
她话还未说完,人已经晕了过去。林羡鱼抱着霍白薰,双手都在发抖。卢宴亭和紫羽追出来的时候,就见林羡鱼一脸的阴寒,紧紧咬着牙齿,似是要把谁生吞活剥了。
两人的目光落在了霍白薰身上,顿时一脸错愕。林羡鱼深深吸了一口气,朝二人招呼了声,抱着霍白薰就要回客栈,谁料却被柳潇湘给喊住了。
柳潇湘站在栏杆前,衣袖被风浮动着,看着林羡鱼怀中的霍白薰,低低叹了口气,“她身上有伤,你们一群大男人如何照顾她?留在潇湘馆吧。”
话音方落下,应鸾和一个十六七岁的婢女已走了出来。两人从林羡鱼手中接过霍白薰,扶着她进了潇湘馆,那边已有
人准备好了药箱和干净的衣物。
林羡鱼站在院中,望着沉沉夜色,神情阴冷,他的手紧紧握着青海剑,指节发青。整个人好似跌入了深渊之中,周身散发着令人心胆俱寒的杀气。
卢宴亭知道他是因为这桩案子到现在毫无头绪,而霍白薰又受了伤在怪责自己,便走了过去,拍了拍他的肩头,轻声道:“你也不必担忧,阿薰是医者,自然懂得如何避开要害。”
林羡鱼眼眸微微敛了下,眼中迸射出一道寒意,声音低沉,“最好阿薰没事,否则我一定要让他后悔自己伤了阿薰。”
楼梯上传来柳潇湘的声音,“这还是生平第一次瞧见林掌首生气。”说着,她轻轻摇了摇头,“这世上能惹得你发火的,恐怕也没几个吧。”
柳潇湘停在了林羡鱼面前,给他递过去一盏茶,细声细语道:“你也不必着急,霍姑娘受的都是皮外伤,她身上的血是别人的。”
众人悬着的心可算是放下来了。林羡鱼紧绷着的情绪一松,神情缓和了不少,端着茶盏扭头看向柳潇湘,眼底多了一丝色彩。
霍白薰的确受了伤,看着是有些惨烈,但也只是寻常的皮外伤,之所以会昏过去,是因她奔袭的时间太长,疲累所致。
应鸾和鼻子替她上了药换了衣衫,又喂了她汤药。这会霍白薰睡的安详,脸色也较方才红润了许多。
林羡鱼看过她之后,从屋内转了出来,见柳潇湘站在廊下,仰头望
着落入西边的月色,声音清幽,“林掌首,你来潇湘馆是为了程渌吧。”
说着,柳潇湘转过头来,神情有些无奈,“程渌的事我方才听属下说了。这件事不是潇湘馆做的,沉渊楼和清吟殿那边,林掌首应该自己有办法知道消息。”
不等林羡鱼说话,柳潇湘伸手折下一株垂丝海棠,又说道:“程渌的那桩生意,雇主并没有说是何缘由要杀他。但是……”
柳潇湘看向了林羡鱼,指尖转着海棠花,淡淡笑道:“程渌这人在凤鸣城口碑不错,可实际上,他暗地里一直有和他人一起做人口买卖的生意……”
林羡鱼皱眉。人口买卖?忻城的案子,那么多女子失踪,或许其中就有人贩子的手笔。越州的案子中,失踪的那些孩童……谁说就一定是他们自己走失的呢?
林羡鱼并不想把这些案子都串联起来,可是这些日子以来,他想了许多,这几桩案子背后却是有着莫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