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薰,你是想谋杀朝廷命官吗!”
林羡鱼嚷了一句,幽怨地盯着霍白薰,一脸委屈。
霍白薰摊手。参汤是刚才出锅的,自己还没来得及说呢,他就猴急的去喝。明明就是为了掩饰尴尬,还偏偏要怪自己。
林羡鱼连吹了几口气,把崔澜的状况和霍白薰说了下,寻思道:“你说,她是服用了忘忧散呢,还是被别的诡术控制了?”
霍白薰蹙着秀眉想了半天,忽然点头。“还真有可能。我去看看,你先去睡一会。”说完,朝玄羽卫招了招手,“你们去看看,去寻铸造师的人怎么样了?”
玄羽卫领命,匆忙出了院子。
林羡鱼确实很累了,刚才宋微去了前院后,他躺在椅子上那一会都差点睡着。这会得了片刻的空闲,当然得去眯一会恢复精力。
前院里,宋微坐在正位端着茶盏,慢悠悠地啜着。虞知府坐在左手边的位置,与他动作一致,端着茶盏,撇着茶沫子。
崔耿面露焦急之色,如坐针毡,声音也有些发抖,“宋大人,虞大人,小女肯定是受了什么刺激,才会做出如此鲁莽之事,还请两位大人宽容。”
说着,崔耿起身朝二人施礼,脸上一副慈父担忧女儿的神情,叹气道:“小女自小性情温和,从未做过出格之事,还望两位大人明察,还小女一个清白。”
宋微一直没有出声,手中的茶早已凉了,他却没有放下
,心中思绪万千。这崔耿的神情看似真的担忧崔澜,却不知是担忧她会被收监,还是担心她会说出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
虞知府轻呷一口茶,笑道:“崔先生是第一次到府衙来,这茶可还喝得惯?若是喝不惯,那也没法。府衙是个清水衙门,自是比不上崔府。”
宋微心中失笑,这虞知府也是个有趣的人。崔耿说了那半天话,他却半点也不接话茬,顾左右而言其他,实则是在试探崔耿。
崔耿闻言正欲开口,谁知虞知府将茶盏放在了桌上,发出一声轻轻的响动,打断了崔耿的思绪。
就听虞知府缓缓说道:“崔先生是越州首富,本官是越州知府,按说平日也该常常走动的,可惜啊,本官衙门事务缠身,这些年鲜少出门拜访他人,倒是与崔先生等城中富商生疏了。”
虞知府笑了笑,又道:“崔先生可莫要怪本府。说起来,崔先生今日来,是为了令爱之事,这倒让本官十分为难。”
虞知府说着看向了宋微,长长叹了口气,没有给崔耿任何说话的机会。
“令爱当街伤了春雨楼的青玉姑娘,又在众目睽睽之下行刺林掌首,这件事本官身为越州知府,实在难辞其咎,更何况当时有不少人目睹了此事。”
虞知府说到这儿,抬眉看向崔耿,神色严峻,声音沉沉道:“崔先生是想要本官徇私枉法放了令爱,还是想要本官秉
公执法?”
崔耿没料到虞知府会说出这一番话。虞知府当初成了越州知府的时候,他确实和虞知府常有走动,这也才有了后来虞知府为虞北求亲一事。
依着崔耿对虞知府的了解,若是自己砸下重金,或许虞知府会为之动摇,但他也知道虞知府是个固执的人,不论他是把权利看的极为重要,还是他为了自己那颗赤子之心,断然不会轻易答应。
宋微也将茶盏放在了桌上,在崔耿身上扫了一眼,正色道:“崔先生,令爱当街伤人在先,林掌首前去劝阻,她不听阻拦也就罢了,还对林掌首出手,你可知,林掌首是圣上最看重的人?”
宋微沉了沉眸子,声音又冷了几分,“林掌首没伤着已是万幸,他若伤了,本官与虞知府都要受牵连,更别说是你一个小小的商贾。”
宋微冷笑一声,“越州是东岳的越州,百姓受东岳律法约束。令爱行为不端在前,你崔耿现在到府衙,莫不是想要虞知府又或本官为了此事,丢了乌纱帽,甚至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