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鸦雀无声,只有宗云低低的哭声。许久之后,哭声终于停歇,女子双眼通红,看着自己身上的伤,眼中露出一丝绝望。
那件事过后不久,青衣女子便再也没出现过,宗云以为自己的苦难便也到此为止了,可第三天午后,那个紫衣人来了。
紫衣人给宗云喂了药,看着她在痛得满地打滚,眼眸之中冰冷,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宗云全身蜷缩在一起,冷汗如瀑。
末了,那男子捏着宗云的下颌,仔细瞧了许久,言语冷漠,“这药效终究还是差了一点,看来,得再加一味药引。”
说完这话,紫衣男子拂袖而去。
此后每日宗云都会服用同样的药物,而那药性也越来越烈,她的身子也越来越虚弱,好几次晕过去,却又被救醒,如此反复,长达月久。
后来,宗云被蒙上了眼睛送到了地宫之中。汤药仍旧会不断地送进来,却不再见那紫衣人。宗云如同活在炼狱之中。若不是尚有年幼的弟弟,她恐早已没了生的希望。
林羡鱼听到这儿俊眉微拢,心中思绪万千。
宗云所经历的这些,恐怕只有一个目的,就是骨女。骨女生前受尽凌辱折磨,濒死之际会被灌下药物,以致于她们失去自己的意识,为人所用。
那青楼
的手段,也只是骨女必须经历的。如此看来,确实是假的江紫衣在炼制骨女,而白云寨后山的那些骨女,很有可能之前就在昊天楼的地宫之中。
林羡鱼的想法得到了宗云的确认。据她所说,当时她被送到地宫的时候,那儿确实关押着数十名女子,而在这之前,还有一部分尸体被搬了出去。
至于搬出去的那些人,到底有没有死,宗云一个弱女子,又处于那样的情况下,自然是瞧不出来的。而那位林家小姐应该就是最早的一批。
想到那些女子生前都受到过如此对待,众人心中如同刀割。二八年华,本该活的灿烂如花,家人为她们议亲,而后等着风光出嫁,却死在了这一群丧心病狂的人手中。
宗云止住了啜泣声,接过霍白薰递过来的帕子拭去眼角的泪珠,忽而道:“前天的时候,那紫衣人来过地牢,说让人准备着,要去……去……溟……”
说着,宗云忽然面露痛苦之色,五官拧在了一起,呼吸也急促起来,肩膀都在颤抖,额上不断地有冷汗渗出,全身蜷缩在一起,滚在了床榻之上。
林羡鱼慌神,霍白薰却早已奔了过去扣住了她的手腕,一探之下,顿时大惊失色,连连叹道:“竟是我疏忽了!她……”
话未说完,就见霍白薰手往腰间一探,数根银针已握在指缝中,招呼锦雀按住宗云,调动内力聚于指尖,银针飞射了出去,落入了宗云周身的穴道之上。
“锁魂针!”
霍白薰突然喝了一声,林羡鱼吓了一跳,反应过来时却已凝气成针,朝宗云扬了过去。锁魂针入体,加上霍白薰施针渡气,宗云的情况终于稳定了些。
柳追月等人看到这情形也是捏了一把汗,这会见宗云呼吸逐渐平和了,才松了口气。宋微心中愤恨,又怜宗云可怜,眼中水雾蒙蒙,十二见他起身时脚下有些虚浮,连忙伸手扶住了他。
宋微扶着额头,长长地吸了一口,朝十二摆了摆手,“我没事,你们且好生照料她。”言罢,步履蹒跚地出了屋子。
林羡鱼回头瞧见宋微的背影,忽而叹气。
他记得宋微膝下曾有一对双生花,却在十六岁的时候,其中一个被当地的土匪掳去,毁了清白。宋家小女性子刚烈,自尽而亡。
他应是听了宗云的事,恐是想到了自己的失去的小女,背影有些佝偻,越发的孤寂苍凉。
待宗云沉沉睡去,她身上那套衣衫已被冷汗浸透。锦雀和霍白薰为她换了身干净地衣衫,又仔细替她梳理了头发,这才走到了院中。
林羡鱼已然想到宗云的伤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