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堪受辱,在流放的头天晚上吊了脖子。夫人听闻此时,便也跟着老爷去了。”
闻香接着说:“抄家之前,夫人预感到事情会往不好的方向发展,也不是能控制得住的,于是就让小姐换上了丫鬟的衣裳,混在下人堆儿里,跟着奴婢们一块儿卖给了人伢子。老爷夫人死后,府上再没有主家,流放便也没了人。一时间,曾经盛极一时的府宅转眼易主,住进去的人是老爷生前挚友,老爷每篇学问都会与之论讨。听说他还跟官府直言府里还有位小姐,官府找了几日都没找到,后来我们被卖到上都城这边,此事也就罢了。”
“原来是这样。”白鹤染听明白了,和着这是起子冤案,不出意外应该是那位鸠占鹊巢的挚友联合了泊塘县令,把这一家人给算计了。
白燕语听得一肚子火,“泊塘是个什么鬼地方?怎么会有这种事?抄家流放这么大的事他们说干就干了,一个小小县令竟能有这般本事?谁给他的权利啊?”
白鹤染苦笑,“东秦律法上,县令有没有抄家流放的权利我也不知道,不过你们三个既然进了我的公主府,这事儿我不知道便罢,知道了就不能坐视不理。”她看了看那锦书,“你先别哭了,听我说。”她示意边上的岐黄安慰安慰锦书。
岐黄赶紧扯着锦书的袖子说:“快别
哭了,小姐说要为老爷和夫人做主,小姐说她要管这个事。家里有翻案的机会了,终于有机会了!”
锦书一脸的难以置信,翻案的机会,她多少次在梦里头梦见家里翻了案,可是醒来之后只剩一脸的泪。伢婆子跟她说过,这辈子想翻案那是不可能的,到了新的主家也不要轻易提起这件事,因为新主家如果根基不是那么深,兴许会因为这个事不敢要你们。何况就算提了又能如何?民不与官斗,谁还敢替你们做主不成?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烂在肚子里,反正人已经死了,你们已经成为奴隶了,就不要再想那些从前过往,好好活完一辈子就算完。
她便渐渐息了这个念想,后来梦里也不再梦到了。
以为就像伢婆说的,这辈子只好好活着,什么都不能再想。却没想到,今日到伢婆那里买丫鬟的人居然是公主府的管家!民是不与官斗,可在皇族眼里,官就是臣啊!虽然这个公主不是真正的皇家公主,可听说她是未来的尊王正妃,那就也是皇家人。如此说来……
“小姐,您真的可以为我家翻案?真的可以为我父亲洗冤?”锦书的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流,她要强咬着牙才能不让自己大声哭出来。
白鹤染告诉她:“我会管,但至于翻案的事,那也得案子真有冤情才翻得过来。如果你父亲真有反作,那即便是我出面,这个案子也不可能有翻盘的机会。”
“我……奴婢明白。”锦书用力点头,“有小姐这句话锦书就知足了。请小姐只管去查,若查明我父亲真有反作,那奴婢绝不会多求一句,这辈子都会好好做事,好好侍候小姐,为父亲赎罪。但若我父亲是被冤枉的,奴婢恳求小姐,为我父亲洗冤,还我洛家
清白!”
“你姓洛?”
“恩。”锦书再点头,“奴婢名叫洛锦书,泊塘洛家也是当地有头面的书香门弟,我父亲母亲一向与人为善,有一年泊塘发了大水,父亲还把家里的粮食拿出来分给难民。我不相信父亲会写反作,会反东秦。”她说不下去了,低头啜泣。
白燕语听着心里也难受,可她还是主动开口替她二姐姐问了个问题:“你方才说,如果你父亲真写了反书,那你就好好做事替父亲赎罪。可若你父亲是被冤枉的,你又该如何?”
白鹤染补充:“一旦翻案,即为平反,到时你便可脱去奴籍,不必再为人家奴了。”
洛锦书听得直愣,缓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是这样吗?平反了就可以褪去奴籍?”念叨了一会儿又自嘲地笑了笑,“褪去了又能如何?家没了,爹娘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