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老夫人跟老爷之间,可有利益冲突?”
迎春想了想,点点头,“应该是有的吧!”
“哦?如何冲突?一个儿子一个娘,这能冲突到哪里去?”
迎春告诉她:“表面上看是不挨着,可实际上一座府邸里是不可能有两个主人的。老爷若想真正掌控文国公府,除去二夫人这一个阻力之外,老夫人就是最大的阻力。毕竟只要有老夫人在,不管他做什么要做什么还是得了什么失了什么,都得往老夫人这里汇报一声。一般来说大户人家的老夫人都不怎么管事,只要儿子不闹得太出格,她们是不会逆着儿子心意的。可咱们家老爷他却偏偏爱干那些个出格的事,所以老夫人管着他的地方就多了。”
“所以他想要真正的自由,就动了弑杀亲娘的心思?”白鹤染没有惊讶,却起了无尽的悲哀。她跟白兴言有太多笔帐都没有算清,她都不急,白兴言怎么就那么急?所谓权力,真的有那么大的诱惑力,可以让人放弃一切,只为追权逐势?
这个问题她永远想不明白,因为她永远都不可能像白兴言一样视权力高于一切,所以她体会不到权力带来的快乐,即便她已经拥有很大的权力。
前院儿,白兴言挨了一顿打,一时没起来,就在地上坐着。刀光三人还围着他,也不说话,就低头看着他坐在那处,时不时发出一声冷哼。
白鹤染想起来了,“他今儿怎么
没上朝?不是已经恢复他上朝的资格了吗?”
迎春说:“听说是跟朝廷告了假。奴才分析,许是觉着小姐您快回来了,他得抓紧一切工夫在您回来之前做些事情,比如今早的那只匕首。”她说着还觉阵阵后怕,“奴婢当时吓得抄了近路去通知二老爷,想必是二老爷盯得紧,咱家老爷没机会下手。”
二人说着话,人已走到白兴言跟前,白兴言抬头瞅了她一眼,眼睛都是红的。
“白鹤染,你半年不回家,一回来就指使你的人痛打亲爹。这件事情我要上奏朝廷,我要让整个朝堂都知道你这个天赐公主是一副怎样的嘴脸。”
白鹤染看着她这个爹坐在地上骂人,像极了打架打输了的泼妇赖在地上骂街,也像极了输不起的赌徒抱着桌子腿儿不肯走的恶心模样。她不知道老夫人跟已经过了世的老太爷,是怎么教养的这个儿子,再想想白明珠,以及那没得成爵位就什么都不肯再做,只知跟主宅伸手要银子的二叔,便觉得老夫人能得今日之苦,也不能单单的怪儿女不争气,她跟老太爷也是要对此负一定的责任的。
她又往前走了两步,然后蹲下身来,蹲到了白兴言的身边。
白兴言下意识地往边上挪了挪,嘴上不愿承认他对白鹤染的惧怕,但身体却是诚实极了。
白鹤染笑了笑:“看来还是打得太轻,否则你哪还有力气跟这儿骂我?父亲,你应该了解我的,我这人从来都不气重名不名,所以就像你说的那种,让整个朝堂都知道我是一副怎样的嘴脸,这于我来说有什么关系呢?朝堂是你们男人的天下,我一个小女子,他们就算是知道了,又能如何?天赐公主这个封号从来都不是以仁孝得名,而是因为神医现世。所以即便我对
你不好,即便所有人都知我不孝顺,也依然改变不了我医术高明的事实。”
白兴言听得阵阵绝望,当然他也知道白鹤染说的是事实,也知道自己根本就拿这个女儿一点办法都没有。可他还是想痛快痛快嘴,毕竟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挨了打,他要是再不逞强说几句,这个脸还要不要了?往后这府里下人谁一看到他还能想不到今天?
于是他张了嘴,还想再说,却被白鹤染一个手势打断下来。
他看到白鹤染竖了食指在他眼前晃了晃,缓缓开口说:“白兴言,我知你缘何嚣张,不过就是觉得某个人已经不在了,某件事已经成了一半的死无对证,便没了顾及,便觉得你我之间又恢复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