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怎么到这儿来了?”跑来的人是李嬷嬷,许是跑得路远了,呼呼直喘。
老夫人亲手为她顺背,“多大岁数了,你还跑什么?有什么事不能慢慢来?”
“老奴在外头转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今儿是……是她的生辰,您这是故意把老奴给支开,一个人难受呢?”李嬷嬷叹了一声,“好在有下人看到您往云梦湖这边来了,老奴才把到这边来。老夫人,回吧,六公主来了。”
老夫人的眉立即就皱起来了,“她来做什么?”
李嬷嬷摇头,“不知道,但总归不是相与的。老奴也是一回府就撞见了她,原本想着她许是来见老爷的,便没想告诉您,咱们能躲就躲了。可是没想到她居然说是来见您的,老奴这才不得不来找你。老夫人,出去见见吧,她若是冲着您而来,咱们躲是躲不过的。”
老夫人哼了一声,“躲什么躲,就去见见她,我还怕她不成?”话说到这里,顿了顿,看向白瞳剪,“丫头,你别跟着祖母了,从小门儿走吧,回自己家去。备婚的事回头你跟你娘再看看短缺什么,祖母给你添。”
白瞳剪直摇头,“什么都不缺,就缺一位做主的。瞳剪不走,陪着祖母去见见六公主。待这边的事情都处理完,祖母就收拾收拾,跟着瞳剪到将军府去吧!”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犟。”老夫人口上这样说,心里却是喜欢极了这个孙女。于是也不再赶人,只拉着白瞳剪的手,跟着李嬷嬷往前院儿的方向走。
从云梦湖往前院儿还有段距离呢,君长宁此刻正坐在前厅里,由白兴言和红氏陪着。
这个待客规格显然让君长宁很不满意,她问白兴言:“大舅母呢?为何不出
来见我?大舅舅只带个妾室来见我是何意?难不成我堂堂六公主,连白家当家主母的面都见不得吗?”
红氏陪着笑的脸当时就垮了下来,随手端了茶往嘴里送。既然你不待见我,那我也没必要陪着笑脸跟你在这儿寒暄了。
白兴言这头则是赶紧解释:“你舅母病了,急火攻心,实在是起不来,但凡她能起来,一定会出来同你说话的。长宁,你别往心里去。”
君长宁的脸色这才好看一些,不过也立即想到一些事情,于是又问:“舅母可是因为郭家的事气病的?我这一路从宫里来,听到的全是郭家后院儿起火的流言,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正好大舅舅您同我说说,郭家的那位孙辈的少爷,真的睡了他爷爷的小妾?”
看着君长宁一脸八卦的样,白兴言实在忍不住劝了句:“长宁,你是未出阁的姑娘,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听话,别打听了,都是些不堪入耳的东西。”
君长宁若有所思地点头,“那就是真的了,宫外的生活还真是精彩,家家都能活得这么热烈。街上在传郭老将军活不长了,但我看也未必,老将军身子骨一向硬朗,我曾听到钦天监监正亲口说过,那郭问天能活到近百,算起来还有十多年的命好活,不会这么轻易就死了。”
君长宁一向说话没遮拦,听她说话的人通常都会觉得有些尴尬,白兴言现在就有些尴尬,因为他觉得君长宁这明明是在替郭家说好话,说郭老将军长命百岁。可这位公主她老话不往好了说,叫人怎么听怎么别扭,得罪人真是一把好手。
这也得亏是在白家说,要是上郭家说去,还不得把郭家人给气死?
他是当舅舅的,很想多教教这个外甥
女该怎么说话,可偏偏外甥女是公主,他说不得。
白兴言无奈地坐在那里,没有再接话,到是红氏端着茶思索半晌,开口说了句:“是说能活到近百,但没说怎么个活法吧?呵呵,有的人啊,躺在床上活,也能活几十年呢!”
君长宁眼一瞪,“你瞎说什么呢?”
红氏笑了,“六公主您激动个什么劲儿?我不管说什么,说得都是郭家的事,跟您可挨不着。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