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染是铁了心要折腾段府。
从前,德镇段家对她来说并没有多大意义,充其量只是大叶氏的前夫家罢了。
可是有两件事,白鹤染想着绝不能忍,一定得把这笔帐给算平了。
其一,是大叶氏在过去那十年中,蚂蚁搬家一样将淳于蓝的嫁妆给搬了个空。除了送到叶家郭家以及老太后那里之外,德镇段家也没少送。不管是出于对前夫的一日夫妻百日恩也好,还是因为段家是她的退路之一也罢,总之,淳于蓝的巨额嫁妆有很大一部份都流入段家。
其二,她通过十四姨娘的口中得知,自己现在住的这个院子,曾经住过现在这位段天德相中的女人,而且还是要纳为姨娘的。这就让她很恶心了!
你段天德多大岁数了?比白兴方还大几岁呢,你在府里养小姑娘,还安排我住这个院子,你什么意思?十四姨娘不说她还不知道,现如今知道了这么一茬儿,怎么想都觉得这个段天德龌龊得不行,这叫她如何能忍?
所以白鹤染想,既然来了,就别空手回去,你段天德自己作的孽得自己受着,自己招的灾得自己挡着。你既然用近万兵马将我套进段府来,那我就不能白来。
正所谓神容易送神难,你既然请我来了,那便接着我的招儿吧!
白鹤染看着眼前的十四姨娘,肚子里的坏水儿是一股股的往外冒。
她觉得这真的不怪她,她本就不是多么良善之人,一个毒女,别指望她活成圣女。她可以对平民百姓心生怜悯,但对这种主动招惹上门的人,从来都不缺手段。
德镇段家早就在她的计划之中,只不过没想过这么快。原本想着,至少也是在挖光了老太后的私兵之后,甚至在郭家也十拿九稳的情况下才对段家出手。
但是
赶得好不如赶得巧,既然碰上了,那就算是天意吧!
她对着十四姨娘叹了一声,“这事儿不太好办。”白鹤染神色有些为难,“这样啊,在研究具体怎么办之前,咱们还是再进一步确定一下这个段老爷是真是假。十四姨娘,我问你啊,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你知道我为什么来到段府吗?”
十四姨娘摇摇头,“只听说府里来了老爷的远亲,起初我也没在意,但后来听说你住进了这个院子,这才起了疑惑。这不,昨儿来见你,发现你在这么大,心里头的疑惑就更甚了。”
她一边说一边琢磨白鹤染,“听你这意思,你还有些来头?”
白鹤染点头,又问了句:“段府上的事,段老爷和你们说得多吗?比如他每天都在做什么,他都和什么人来往,和这些人来往都是为了什么。这些事情他和你们说吗?”
十四姨娘摇摇头,“从来都不说。我们只知道段家是富户,祖上曾和皇族深有往来,但到近两代就差了许多。段家还有一样东西,据说是传国玉玺,早些年被老爷献给了朝廷。朝廷因此对段家十分感激,皇上更是曾亲口允诺,只要江山在,段家就在。”
说到这里,十四姨娘的警惕心猛然惊起,“你问这些事干什么?”
白鹤染拍拍她的手背,“别紧张,我是好人。”
“我看你可不像什么好人。”
“那您可看走眼了。”白鹤染往直了坐坐,“我真的是正正经经的好人,何况我才十四岁,再坏能坏到哪儿去啊!是这样,我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我家里跟段家有些渊源。我想着,如果段伯父常跟你们说起他的事情,那我家你们应该听过,这样叙述起来比较方便。”
十四姨娘皱着眉,有点儿懵,“老爷的事情
我们知道得不多,他不喜人打听。府里姨娘银钱花销管够,但多余的事情就一件也不让管,就连老爷的书房都是女人的禁地。”
“那关于那位大夫人,你们应该有一定的了解吧?比如她改嫁到了哪里?再比如说她带走的那两个孩子,这个应该知道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