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这个季节晚上也不冷,大不了吃一宿,明早热热还能当早膳。”
这话一出口,吃馄饨的四皇子动作就停了下来,抬头看她,面上泛起苦笑。
“阿染,你这心偏得也太明显了。”
白鹤染摸摸鼻子,好像是有点儿不太地道啊,于是嘿嘿一笑,“四哥宽宏大量,怎么会跟我一个小徒弟计较,是吧四哥?”脸上一副谄媚之相,君慕凛不由得捂住了眼睛。
君慕息看了她一会儿,轻叹一声,放下了手里的勺子。明明也吃了一碗馄饨,可这个人看上去怎么也不像是个刚吃完饭的,嘴角没有一丝痕迹,动作依然如谪仙般行云流水。
“罢了,这件事就这样算了。”他说了这句话,再看东宫元。
东宫元先是一愣,再瞅瞅自己面前还有两碗馄饨呢,一咬牙:“四殿下请稍等,臣还是能吃完这两碗的。”虽然已经不是太医,但面对几位皇子时,他还是习惯了用臣这个称呼。
于是几个眼睁睁地看着东宫元把腰封放桌上一搁,抱起碗几乎是往嘴里倒一样,很快就把剩下的两碗馄饨给倒完了。
但倒是倒完了,人也快倒废了,白鹤染就看到东宫元身子一歪,人一下从凳子上栽歪下来,要不是她扶了一把,肯定就要趴到地上。
默语赶紧上前替她将东宫元扶住,东宫元挣扎着站起身,还要跟四皇子行礼。君慕息却摆摆手,“去
吧,没有你的事了。”
东宫元一怔,很快说了声:“多谢四殿下。”然后转身就走,不一会儿就没了影子。
默语有些担心,白鹤染赶紧道:“跟过去看看,叫马平川送他到今生阁找宋石,怕是得吐一阵子才好消化。”说完,又看向四皇子,“四哥,我就这么一个得力的弟子,要是把他给撑死了你可得赔我。”
“阿染。”君慕息笑着摇头,“我赔不出来一个好徒弟,但你若不介意,我可以做你徒弟。”
白鹤染抽了抽嘴角,“不用了,比起做徒弟,四哥你还是琢磨着帮我报仇才正为得力。”说完,也站起了身,学着东宫元之前的样子,冲着四皇子深深地施了个礼,“多谢四哥,那这件事,是不是就算完了?”
他知她说的是苏婳宛之事,却也不犹豫,当即便点头道:“算完了。”
白鹤染如此才长出了一口气,重新坐回凳子上,“人各有命,她的命数是前十几年好,后面的岁月就相对艰难。而我的命运是前十几年艰难,后面的岁月得靠我自己争取。所以其实老天爷也是挺公平的,没有人能一路顺风顺水,日子都是自己过出来的,谁也别怨谁。”
君慕凛也点了头,“阿染说得没错,这都是命,躲也躲不掉。那么既然这件事情已经揭了过去,四哥,你也该换一种活法。”
君慕息想了想,问道:“阎王殿如今有多少关于歌布的消息?”
君慕凛眼一亮,“四哥真的要参与到歌布的事情中来?”
君慕息点头,“自然,我既答应帮着阿染报仇,断没有反悔的道理。左右无事,不如就替你们先往歌布走一趟,我想用不了多久,待京中事了,阿染也该计划着去歌布了吧?”
众人的目光投向白鹤染,到是白蓁蓁最先
有了反应:“姐,你真的要离开上都城,甚至离开东秦?可是你觉得咱们家现在这个样子,算是稳当了吗?你这一走,家里会不会出事?”
不知不觉间,白鹤染俨然成了国公府的主心骨,就对白蓁蓁来说,她几乎不敢想像没有白鹤染的日子该怎么个过法。就像她所说:“从前你被困在府里整日被虐,十几年也就这么过来了。可如今你突然起了势,这种感觉就像一夜暴富,且带动得身边人也跟着一起富。你知道,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你这又把二夫人给扶了起来,我真怕你一旦离开,国公府的日子就又会回到从前,如深渊一般。”
这话听得白鹤染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