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哭,最后干脆变成了嚎
啕大哭。
不但哭,她还一边哭一边陈述着一个让老皇帝脸都没地方放的事实。
她说:“都说媳妇儿不好当,都说一下婆家深似海,从此娘家是路人。可是,未来的父皇,我这还没嫁呢,婆家就要把我娘家给灭了啊!未来的父皇,我娘亲跟您好歹也算是未来的亲家,可是您的儿子为什么要对您未来的亲家下杀手?这到底是个什么逻辑啊?未来的父皇,臣女我才十二岁,我弄不明白这里头的弯弯绕绕,但我就知道我娘亲被您儿子给捋劫了,不但吓得失了魂一般,身上的八只镯子、六根簪子、八枚戒指、两枚扳指,还有项链耳坠挂坠脚链什么的,全都给洗劫一空,这到底是要干什么啊?”
白蓁蓁哭得那叫一个惨,“未来的父皇,您儿子要是缺银子,大可以跟我们说一声儿,看在是未来亲戚的份上,要别的没有,要点零用钱花我们还是给得起的,犯得着大张旗鼓地把人给捋劫了吗?我娘是个妇道人家,这身为人妇却被男人捋劫,您说要我娘亲怎么活?我娘亲现在就在红家寻死上吊呢,我拦都拦不住,这可怎么办啊?呜……”她又哭了开。
老皇帝都要听崩溃了,这真是,白家的丫头一个比一个狠啊!先来一个走文的,完全是官场路子,上来就讲自尊与骄傲,引得他不得不想起对方的丰功伟绩,从而在这些丰功伟绩面前抬不起头来,尽数答应要求。
这还没等缓口气呢,又来了个武的,一进来二话不说就开嚎,一边嚎还一边未来父皇未来亲家母的套亲戚。
套亲戚就套亲戚吧,反正也确实是亲戚,可接下来又开始跟他讲逻辑。什么一入婆家深似海,从此娘家是路人这话都扯出来了。
偏偏一讲逻辑他就懵,确实啊,他的儿子去捋劫他未来的亲家母,这是什么逻辑啊?
这还不算完,讲完了逻辑又开始谈损失,这一谈损失就把他谈得更没脸的
。
这特么的,老三干的都是些什么事儿?你抓白兴言的儿子就抓白兴言的儿子,你特么的抢人家女人的首饰干什么?还能不能有点儿职业道德了?
那红氏也是,出门戴那么多首饰干什么?还八个镯子,六根簪子,不沉吗?哪有人这么戴的,这不明摆着等人抢吗?还八枚戒指两枚扳指,那不就是把十个手指头全戴上了吗?那手指头还能拿筷子吃饭了吗?
天和帝真想跟白蓁蓁求证一下,红氏平时是怎么拿筷子的?胳膊上八个镯子是怎么驾驭的?这简直是天下奇观啊!
可这话到底没问出来,一来眼下真不是问这事儿的时候,他要是问了,这小姑娘就得翻脸。人家才十二岁,到时候什么都不用干,就坐在皇宫里哭,传出去就是他堂堂东秦国君欺负个小女孩儿,他简直里外不是人。
再者,也不用问了,因为他观察过了,别说红氏,就是眼前这个小姑娘也豪气得很。虽然胳膊上有没有那么多镯子暂时看不出来,但一身红裙上镶了不下一百块各式宝石,这可是明晃晃入了眼的。
妈呀,简直开启他对炫富这一技能的新认知。从前后宫里也有爱炫富的,但也没谁能炫到这种程度。就这一身宝石,都够买下一座小城池了吧?
老皇帝努力把心火压了又压,不停地告诫自己:不要生气,不要生气,这都是红家的银子。而红家从前是被当成东秦的小国库,现在用不着了,直接变成亲戚了,只要老九跟这小姑娘的亲事一成,他就不信东秦有大量用银子的那一天,红家会不给钱。
突然觉得自己这种想法有点儿像联姻,是用自己的儿子去跟红家的女儿联姻,怎么有点儿在卖儿子的感觉呢?刚刚白鹤染就让他觉得人家不是高攀,而是恩人下嫁了,这下好了,商户之女,变成了自己巴巴地用自己优秀的儿子去联姻,这特么的又是什么逻辑?
他的思维有点儿
跑偏,好在白蓁蓁的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