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和默语二人看出了白鹤染神色有变,略微一想便想到了红氏三人很有可能是被人逼到这处的,一时间也愤恨不已,默语更是深深地自责。
若不是她太过震惊之下弄出声响,也不会吓得红氏急忙出逃,不这么匆忙,也就不会被有心之人盯上。毕竟红氏把大少爷藏了十四年都好好的,偏偏这一回出了事,她难辞其咎。
但现在也不是论责任的时候,默语心中暗暗发誓,今日就算拼上性命,也要把大少爷给救出来,否则就对不起小姐对自己的器重和栽培。
三人各自想着心事,小心翼翼地往山谷里推进。
半个时辰后,三人终于停了下来,因为她们都感觉到就在前方不远处有人,而且还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
刀光小声说了声:“人数不少于十个。”
白鹤染点点头,给了一个确切的数字:“二十五个。”
刀光不知她怎么会如此肯定,但跟着白鹤染的时日越久他就越是相信白鹤染。不只是他信白鹤染,就是此刻藏在暗中没有现身的剑影也暗自点头,二十五个,他刚刚也觉察到人数应该在二十人左右,但却不像白鹤染说得这么肯定。
“小姐要用毒吗?”默语知道自家小姐的本事,二十五个人,用毒的话还是没什么问题的。何况今夜有风,还是西风,正好吹向前方。
白鹤染点点头,再又摇摇头,这才道:“用毒肯定是最好的办法,但是在用毒之前,咱们要先知道那伙人究竟是谁的手下。潜藏这么多年的一股势力,绝对不会小了,不可以轻敌。我若用迷药,下不准份量,轻了很有可能对方不着道,重了就怕他们迷倒之后再也醒不来,得不偿失。再往前走走,听听。”
三人再次向前,这一次走得
更加小心,几人都使出了潜行的本事,夜幕下几乎一点声响都没有,就是气息都收敛了八分。此时除非是绝顶高手,否则绝不会被发现。
很快就看到了前方一块开阔地,果然,红氏三人正被一群黑衣人围在中间。那群黑衣人应该是行走一天需要休息,这会儿正坐在地上,吃着随身带的干粮。
白鹤染看到红氏此刻十分狼狈,似乎在泥里滚过,一身衣裙都看不出本色来,脸上也抹了几道泥巴。左胳膊有伤,血迹混合着泥水浸泡过衣料,成了暗红的颜色。
红氏脸色状态很不好,虽在泥土的遮掩下看不出面色,但嘴唇苍白无血色,眼神也无光。人靠在一块大石头上,正虚弱地喘着气。
可就是这么虚弱了,她也没有放开身边一个少年手,死死地握着,生怕少年离开她半步。
在她的另一侧栽歪着一个年迈的婆子,白鹤染一眼就看出来那婆子已经死了,但身上却没有伤,只是口吐白沫,两腿僵直。
默语有些惊,看着白鹤染,无声地做了一个“毒”的口型,意思是在问,被毒死的?
白鹤染却摇了头,不是毒,毒死的人不是那样的,那婆子分明是累死的。
想想这么远的路,先是逃跑,后又被掳劫,劫匪能有什么好态度?又如何会去照顾一个本来也没什么用的婆子?这一路跑下来,近七十的高龄,生生累死了。
白鹤染眼中生出无限愤恨,她与那婆子没有渊源,也不认得对方,当年那婆子离开白家时,她才是个刚出生的婴孩。甚至再退一步来说,她并不是这个时代真正的白鹤染,就是淳于蓝之于她,也并没有多深的感情。
可人性是相通的,一个忠心为主,鞠躬尽瘁之人,如何能不让人心生敬畏?
她这
具身体还留有原主的一丝本能,正是这一丝本能让她承袭了不少原主的心理状态。包括对母亲,对这个哥哥。
是的,这个哥哥,她将目光投向红氏一直握着的那个少年。许是血脉太近之故,几乎是一眼就让她生出了一种同根同宗之感。
这种感觉不同于白蓁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