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叶氏嚎啕大哭,整个人瘫坐到地上形象全无。
虽然这个女儿从小就不养在她身边,同她也并不亲近,但是女儿可以不跟娘亲,娘却不能不惦记自己的女儿。何况小叶氏一直觉得对这个孩子有所亏欠,再加上如今怀了身孕,女儿总觉得生了弟弟自己就没了地位。虽然她一再的用昔日的白惊鸿来讲这个道理,但白花颜毕竟还小,想不了那样深远,心里一直别扭着。
今日出了这样的事,若换了以往,她一定会冲上去用自己的身体护住白花颜。可是现在不行,现在她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她不能不为这个胎儿着想。
白花颜这会儿也看到了小叶氏,立即大叫:“母亲救我,母亲快救救我。白鹤染要打死我了,我马上就要死了,你为什么不来救我?”
可是小叶氏就只是哭,根本不敢上前,这就激怒了白花颜。这会儿她都顾不得恨白鹤染,就只是盯着小叶氏痛声叫骂:“你还是不是个当娘的?就眼睁睁瞅着自己的女儿挨打?就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送命?你只惦记你肚子里的那个,你就忘了我也是从你肚子里爬出来的吗?怪不得刚生下来就把我送给别人去养,原来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没有我为什么还要生下我?叶三,你真不是个东西!”
这话一出,下人们脸上都现了厌恶。哪有这样子骂自己亲娘的女儿?到底谁不是东西?
于是有人悄声细语:“看来二小姐这鞭子抽得还是不够狠,这种姑娘就是该打。”
小叶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不停地念叨着:“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可是白花颜根本不听,她也没工夫听,因为白鹤染的鞭子又加重了,疼得她嗷嗷怪叫。
小
叶氏再度朝白鹤染发难:“就算你是公主,她不能这般目无王法!我的花颜是侯爵府的嫡女,容不得你说打就打说杀就杀!白鹤染,我要到官府去告你,我要到皇宫去告你!”
白蓁蓁在边上实在听不下去了,“你行了,还皇宫,皇宫是你说进就进的?也别总把什么侯爵府不侯爵府的挂在嘴边儿上,咱们这座文国公府啊,也就是有个虚名,实际上父亲连上朝的资格都被皇上给停了,你说这侯爵府能值几个钱?还有,今儿这桩事的起因是你女儿用人家娘亲的牌位打架,我刚才瞧见牌位边上都坏了一个角,这种事谁能忍?没把她脑袋拧下来就算好的了。”她往前走了两步,弯下身盯住坐在地上的小叶氏,“站起来吧,地上凉,你肚子里的孩子要是因为你自己折腾有个三长两短,倒霉的是你自己。”
小叶氏听得发懵,用人家娘亲的牌位去打架?谁娘亲?
再往边上瞅瞅,心里就慌了。因为她看到了淳于蓝的牌位,她似乎明白了白鹤染为何动这么大的火气。可是无论如何,挨打的是她的女儿,这一次她绝不相让。
小叶氏也发了恨,猛地回头,冷冷扫视在场一众奴仆,厉声道:“给我上去将五小姐救回来,我乃国公府当家主母,我有权利决定你们的生死去留。但凡今日不上前者,杀!但凡今日救不下五小姐的,打!往死里打!”
她身边一个后赶过来的丫鬟也跟着开了口,大声道:“都听到没有?还不上去救人,等什么呢?五小姐今日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被打成什么样你们就要被打成什么样,老爷如今一切以三夫为重,你们该知道轻重!”
白蓁蓁瞅了一眼说话这位,轻咦了
一声,偏头跟白燕语小声说:“这不是从前跟在二夫人身边的那个么?叫什么来着?”
白燕语说:“叫双环。自从二夫人失了势她已经很久没露面了,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还以为是回了叶家,没想到居然是在三夫人身边。”
当家主母发了狠话,下人们不得不听。毕竟小叶氏说得有道理,他们身为白家的奴才,有保护主子的责任,更有听主子话的义务。
于是有人壮着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