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氏是阴沉着脸进的礼王府,别说是白蓁蓁,就是礼王府的侍卫和奴才们都害怕了。
为啥害怕?因为他们心虚,他们也觉得自家理亏。人家四小姐好好一个黄花大闺女,就被他们王爷留在府里过了一夜,还在自己屋里过了一夜,还是两个人一起过了一夜,这事儿传出去肯定是要被人诟病的,现在人家四小姐的娘来了,怎么交待?
人们一个个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心里都在想着万一一会儿红夫人发火,他们得帮着王爷跟人家道歉,实在不行就集体跪着,总之认错态度是必须得好的。
红氏被让进了前厅,坐到了主位上,有下人上茶,端茶的手直哆嗦。
红氏撇了那下人一眼,悠悠地道:“这是做了多少亏心事啊,见了我吓成这样。”
下人一激灵,哭的心都有了。
终于寒暄结束,茶上完了,红氏端起来喝了一口,目光投向了下头并排站着的两个人。
瞅了一会儿,说了句:“恩,别说,还真有点儿两口子的模样。”
白蓁蓁眨眨眼,心说这事儿有戏?于是也开了口,试探性地道:“是吧?我也觉得挺像。”
“闭嘴!”红氏的脸立马又沉了,“待会儿我再跟你算帐!”说完,又转向了君慕楚,“九殿下,按说我今儿没资格坐在这里。您是皇子,是主子,不管做了什么都轮不到咱们当奴才的说三道四。但事关我的女儿,我也就讨一回大脸,还望殿下恕罪。”
君慕楚赶紧施礼:“夫人言重了,在夫人面前,在下始终只是晚辈。”
“唉!”红氏长叹了一声,“晚辈,你这个晚辈也太不叫人省心了。是,你们两个的事是我同意的,我甚至还比较主动,往慎王府抬了聘礼。但你也不能就这么欺负了我的女儿
!”
红氏开始激动了,说话的声音不由得提高了几分,“你大聘未下,六礼未过,按说两人见面都应该有个度。可是你干了什么?你居然把我的女儿接到了慎王府来过夜,这传出去可怎么办?我们蓁蓁还活不活?”
白蓁蓁吓了一跳,“干啥就不能活了啊?怎么就不能活了?这事儿跟我活不活挨着吗?”
“你闭嘴!”红氏气得直咬牙,“你还小,我可以理解为你不明白这些弯弯绕绕,可但凡是人都得要脸的,白家的脸可以不要,可红家的脸不能就这么没了!”
君慕楚听着就想笑,这位夫人还真是豁得出去,直接把夫家给撇一边儿去了。不过想想也是,白家的脸面早被白兴言自己就给丢了个一干二净,根本轮不到别人来替他丢。
白蓁蓁还想辩驳辩驳,红氏却是真生了气,直接冲着她喝道:“你给我跪下!”
白蓁蓁扑通一下就跪那儿了。
虽然她心里琢磨着昨天夜里好像也没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事,可是她到底年纪小,也没太整明白到底什么是该发生的,什么是不该发生的,更搞不清楚真要发生些事情应该是怎么个过程。虽说以前也偷看过白燕语拿出来的小册子,可毕竟都是些插图,画得还十分抽象,以至于她现在整个人都是懵的。
想着两人昨晚一起在榻上躺过,她也在他身上躺过,好像坐在他肚子上的姿势,跟画册上的一幅图还真的挺像的,那是不是就……算了,还是先跪着吧,这事儿到底是自己理亏。
于是她老老实实地跪了下来,脸上开始泛红,心里也有些害怕。因为她二姐姐说过,女孩子不可以太早嫁人,对身体不好。她昨晚那样到底算不算嫁过人了?
正琢磨着,身边忽然多了一个跪着
的人。她偏头一看,是君慕楚也跪下了。
这下连红氏都有些坐不住了,皇子给她下跪,她会不会折寿啊?就是成了亲也没有皇子下跪的道理,何况现在还没成亲,万一让别人知道了……
她下意识地往厅外头瞅了瞅,想看看府中下人的反应。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