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盏茶不到的工夫,九九八十一枚金针全部扎到了罗夜国君贺兰封的身上。现在的贺兰封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四肢都是瘫软的,既像个刺猬,也像一条无骨的鱼。
白浩宸在对面看着,冷汗直流。白鹤染下手之恨,让他重新认识了这个妹妹。可他也来不及多想,因为罗夜毒医比白鹤染还恨,虽然已经扎到他身上的前十针并没有多大反应,顶多就是扎的时候疼一下,他能忍,但是自第十一针起,那可谓是针针要命。
起初他还能顾及颜面强忍着不叫出来,可直到呼元蝶扎到第十四针,白浩宸再也撑不下去了,什么颜面不颜的,他现在只想结束这荒唐的事情回家。于是一张嘴,哇哇哭了起来。
下方,白兴言冒了一脑门子冷汗,这个儿子虽说不是亲生儿子,可这么些年他可一直是当着亲生儿子在培养着,就算下了一次大狱,出来之后他也第一时间将人带到了郭家。
郭家孙子辈里,郭旗是最出挑的了,但郭旗废了,所以郭问天有意给白浩宸一个机会。
他还等着培养好这个儿子以后跟着享福呢,却没想到今日竟很有可能将人折在这里。
可如果再有一次机会,他依然会做出跟刚才一样的选择。享福跟保命,还是他的命重要。
呼元蝶的三十六针全部扎完时,白浩宸坐都坐不住了,要靠两名宫人一边一个架住他才不至于倒在地上。而那呼元蝶还在告诫那两名宫人:“小心扶好了,摔到地上碰掉了针,或是让针扎得更深了,可就不关本师国的事。”
她说完,回过头来看白鹤染,只见白鹤染早已经翘着二郎腿坐在边上喝茶。再看罗夜国君,人虽然还是清醒的,可状态却十分不好,面色惨白,汗珠暴淌,上下嘴唇还直打哆嗦。整个人就像面条一样瘫在椅子上,
仿佛被人抽去了身上所有的骨头。
八十一枚金针十分耀眼,这让呼元蝶更加的不痛快。她扎三十六枚都用了好一会儿,可是白鹤染八十一枚针竟然比她还先完成,且看这样子应该是完成挺久了,这让她很没脸面。
偏偏白鹤染还问了句:“扎完了?啧啧,真够慢的,再等一会儿我都要睡着了。”
呼元蝶差点儿没气吐血,强忍着怒火告诉白鹤染:“逞嘴皮子能耐没用,看看你的哥哥吧,想要救他只能将本国师扎上去的针再悉数拔回来。但要保证你拔的顺序正确,否则两柱香后,他必死无疑!另外本国师好心提醒你,拔针救人的顺序可跟下针害人的顺序不同,你若按着本师国扎针的顺序去拔,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白鹤染点点头,“多谢大国师提醒,只是大师国这下手也太黑了,直接就往死里扎啊?我还以为只是个表演赛,意思意思得了,早知道要玩儿命的,我就不会扎得这样轻。”
呼元蝶冷笑起来,“公主殿下仁慈,可惜,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白鹤染再点头,“多谢大国师教诲,下一场比毒时我一定记得这个话,不会仁慈的。”
呼元蝶沉下脸又看向贺兰封,白鹤染主动说明:“我的规矩跟你一样,解救之法就是扎针,只要在两柱香内将针全都拔对了人就能好起来。当然,因为我并没有下死手,如果拔错了也没什么大碍,过几个时辰人自然就会好起来。”
下方宾客听了这话连连摇头,只道天赐公主到底还是太善良了,人家都下了死手,她这里却几个时辰自动就能好,对于罗夜来说根本没有半点震慑。
但也有人说白鹤染这样做是顾全大局,毕竟那是罗夜国君,不是一个区区白浩宸,一旦下了死手,对方解了还好,解不了呢?难
不成眼看着罗夜国君死?到时候传出来罗夜国君死在东秦的宫宴上,还是公主殿下下的手,你让别的属国怎么看我们?还不得朕合起来造反啊!
人们觉得也是,便也不再纠结这个。可就在白鹤染跟呼元蝶交换好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