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兴言一连几日没上朝,今日不能不去了。
白鹤染陪老夫人用了早膳后,便带着老夫人在府里散步,从锦荣院一路散到前院,祖孙二人有说有笑,路过看见这一幕的下人都觉得十分新奇,毕竟老夫人太久没有这样子单纯的出来走动了。
从前她不想碰到不愿意见的人,所以自从三年前白鹤染被强行送往洛城,她便甚少出门,除非逢年过节,不得不给白兴言面子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否则就待在锦荣院儿里,能不出来就不出来。
但白鹤染刚刚同她说,多走动走动对身体好,她这几日又经了针灸调理,到真觉得身子骨好了许多。
而且最主要的是,刚刚劝她出来时,白鹤染说了,这里是白家,是她们的家,如果一再退让,那就相当于将这座文国公府拱手让给他人。她们夺是她们的事,至少我们不能主动给。
老夫人觉得孙女说得是对的,病了这么多年的小孩子都能够坚强起来,她为什么不能做出个表率呢?
怀着这样的心情,老夫人再一次以主人的姿态散步在文国公府里,似乎还真的找回些当年老国公在世时的感觉。没想到岁月流逝,曾经那样辉煌和睦过的文国公府,如今却成了这般局面。
府中女眷听闻老夫人在前院儿,便也跟了过来。叶氏和白惊鸿最先到的,白花颜也跟着她二人一起来了。
一见白鹤染正扶着老夫人在前院儿一圈一圈地走着,叶氏悄悄给白惊鸿递了个眼色,白惊鸿立即明白母亲的意思。于是调整笑容,奔着老夫人伸出手:“祖母,让惊鸿来扶着您吧!”
老夫人看向她,只见额间受伤的地方已经被一片珍珠额饰挡住,还是倾城姿容,还是光芒万丈。可她不喜欢这种光芒,因为里头透着算计,和歹毒。
“不必了,你刚摔着,伤还没好,顾自个儿吧!老身有
阿染扶着就好。”老夫人躲开白惊鸿的手,白惊鸿闹了个没脸。
站在叶氏身侧的白花颜因为之前打伤白惊鸿的事,已经心中懊恼,这会儿又看到老夫人不给白惊鸿面子,便觉得是自己表现的机会到了。于是开口替白惊鸿喊冤:“大姐姐也是想在祖母跟前尽尽孝道,祖母怎能这般驳人好意?”
不远处传来一阵“咯咯”的笑声,紧接着便有人开口:“五小姐到底还是小孩子,净说些小孩子才会说的天真话,连尽孝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搞不清楚呢!”
这种典型的咯咯笑,和无所顾忌的挤兑,除了姨娘红氏,整座文国公府里再挑不出来第二个。
众人顺声看去,果然见红氏带着白蓁蓁乐呵呵地往这边走来。两人身上珠宝太多,一走路还叮当直响,简直把个白花颜妒忌得快要发疯。偏偏白蓁蓁还一边走一边说:“五妹妹虽然年纪小,但到底也是十岁出头的姑娘了,身上怎么还是这样素静?母亲没给你置办几套平日里戴着不丢人的行头么?”
说完,顿了顿,又笑道:“哎哟,我忘了,你现在已经不跟着母亲了,又回到你姨娘身边。小叶姨娘到也是没什么好东西能给你,但从前母亲也没给准备些么?”
叶氏恨得咬牙,好不容易才将白花颜安抚好,这个白蓁蓁又开始挑事。于是赶紧把话接了过来:“从前花颜还是个小孩子,女子不过十岁,是不能置办那些行头的,会损了福气。现如今年岁也够了,待我的寿宴办完,也是时候为花颜添置添置。”
白花颜赶紧嘴甜地道:“谢谢母亲,就知道母亲待花颜最好了。”说完,还又跟红氏补了句:“红姨娘既然说大姐姐扶一下不算尽孝,那你到是说说,什么叫尽孝?”
红氏走上前,在老夫人面前站定,跟白蓁蓁一起恭恭敬敬地向老夫人行了礼
,问了安。这才开口道:“真要尽孝,得拿出点儿实际的。”她看向老夫人:“听闻二小姐最近在帮着老夫人调养身子,妾身不懂医理,也帮不上什么。不过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