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东学将徐佳萝捆好了,又抓了被子给她盖上,倒是十足体贴。又拉上了床幔,免得被人瞧见。刚要去给慕容焰请安,却见慕容焰已经推门进了屋。
“奴才给陛下请安……”魏东学跪地行稽首大礼,礼数上便可见十足的忠心。
慕容焰点点头,向床幔里看了一眼,笑道,“老魏,你该不会是想背着朕玩儿什么花样儿吧?瞧瞧捆绑得这个结实,还弄出了那么大的动静来,震得朕好悬被你吓个好歹的。”
没听到慕容焰说平身,魏东学还没敢起身呢,忙又叩头道:“陛下说笑了,奴才早就不是个男人了,岂能有什么歹心呢?奴才只是觉得这女人诡计多端,怕她逃了。”
慕容焰放下床幔,笑道:“朕不过和你开个玩笑,看把你给吓的!快起来吧!在外面咱们不拘泥这些。”
“是。”魏东学应了一声儿,刚要起身,听得慕容焰的一句话,便又跪了下来。
慕容焰道:“不过朕可真要提醒你啊,这逆贼好歹也是咱们雪国的前皇后,那是朕父皇的女人,你就是真有这个心,你也碰不得,明白吗?”
“陛下,您快饶了奴才吧!奴才哪里有这个心哪!陛下不是在嘲笑奴才不……不是个男人嘛!奴才不男不女地过了大半辈子,自己心里已经很苦了……当然,现在已经都习惯了。可是陛下您总这么提醒奴才,奴才还是觉得有些抬不起头啊。”魏东学说得可怜兮兮的。
“行了行了,你心里有数就好,岂又成了朕在奚落你?快起来吧。”慕容焰道。
“是。”魏东学应了一声儿。
起身,低头问道:“陛下,咱们要在这里等多久再上路?”
“三日吧”,慕容焰道,“三日之后,风北宸派出来的人,估计已经比咱们先了两座城池了。让他们追去,咱们便在后头儿悠悠然地走。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他们拼命地追,结果咱们却是在后头呢。”
“陛下圣明。”魏冬学道。
慕容焰点点头,又去床幔那边,道:“朕过来可不是找你的,而是找你‘夫人’。”
“陛下又取笑奴才。”
慕容焰一笑,撩起床幔,笑得更灿烂。声音却是阴阳怪气的:“娘亲,等妹妹回了家,就算为了妹妹,你也该为咱们家考虑考虑了,别总这么局外人似的不尽心力。”
徐佳萝冷冷看了慕容焰一眼,别过头去。
“你也知道,先皇没有子嗣,你徐家余孽再怎么折腾,难道还能折腾出一个皇帝来?朕早就答应过你,只要你肯帮着朕,朕自然会为徐家平反。且你贱人,朕也交由你手刃。朕到现在都不明白,你我原本是一条船上的人,即便朕不去找你,你也该当主动来找朕,和朕通力合作才是,何以这般顽固?你的心里,到底打着什么算盘?”
慕容焰自然没想等徐佳萝的回答,因为她现在根本回答不了。因而继续道:“这一路上,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等容菀汐来了,朕希望你能给朕一个好答复。”
徐佳萝闭着眼睛,好像没听到慕容焰的话似的。由着慕容焰聒噪完,这才睁开了眼,看着那缓缓落下的床幔,眉头紧锁。
起初她不是没想过和慕容焰合作,但暗中观察慕容焰好久,知道他是个比豺狼还狠毒的人,如此除去虎豹、又扶豺狼之事,她岂能为之?更何况慕容焰并非先皇子嗣,而是那贱人从外头抱来的孩子,他们自然不能拥戴。
她做这一切,是为了报徐家之仇,却也是为了先皇。先皇待她情深意重,若非为了她,只怕也不会让那贱人钻了空子。都是她的错。既然她还活着,又岂能不勉力补救?
先皇最疼爱的弟弟月亲王,也在那贱人弄了一个野孩子做皇帝之后,在府中被悄然毒死